缘定花砌 第四章

爆樱宁死命地踢蹬著身上的采花贼,被紧捣的双唇压根叫不出任何声响,然一个弱女子哪敌得过两个色欲薰心的婬棍?完了、完了、完了……不甘心。怎么就是不甘心!若是被发觉女儿身而遭人污辱、那只能怪自己不够机灵;可她……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低喝,停住了萧明郎准备解开宫樱宁缨带的举动,他猛一回头,未料君应阳竟满脸铁青地出现在他们的寝房。

「山、山长……」张伯业慌张地抛又从宫樱宁脚上脱下的布靴,朝君应阳作了一揖,「山长,我们……」

「侵犯晚辈,这就是你们学到的东西?」君应阳咬紧牙沉声喝道,一双厉眼扫过狼狈下床的两人,还有床上喘息颇剧的宫樱宁,然他讶异于胸臆间起伏的,竟是一叫股想杀人的强烈冲动。

早该明白,早该撵她走!若常愈没即时到回云居通报,她甭说名节被毁。一个清白的姑娘家遇上这种事,最终走上的路只有自尽!

爆樱宁感到身上一轻,猛地吸了口气喘息著,她听到了他的声音,也明白她……没事了;一瞬间,她只觉至身无力,紧绷的脉络全松懈下来。几乎动弹不得。

「说啊!」君应阳暴喝一声,震得两名鼠辈浑身一震,完全说不出话来。

张伯业垂首瞄了瞄在旁的萧明郎,嚅喃地开口,「山、山长,事情不是那佯子的……苏友执醉了,我们只是、只是……」

「只是留她住一宿,帮她脱衣裳,顺道侵占她的身子?」君应阳反嘴冷嘲。

「呃,是……也不是。」有人开了头,萧明郎很快地接了下去。「这……我们让苏友执睡这儿,是我们的好意;可怎知苏友执暗示我们若觉得他美似女子,我们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论如何,先让山长认为苏念学是自愿的就行。

「荒唐!」君应阳一拳敲向窗棂,先前己损的门扉不堪这样的冲击,顿时散了一大半,碎屑同时也扎进了他的手,然他却浑然未知。「苏念学行事分寸极为正派,岂会开口要求这种事?强行灌酒,带至厢房,这也是她愿意的?」

「我们……」萧明郎脸色发白,明了再也瞒不下去了,可过去这种先辈欺负晚辈的事情他也看过几桩,就不见山长有这次如此愤怒。足见……山长真对苏念学有什么,他们踫了不该踫的人了!

「求山长原谅!」也不顾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张伯业浑身发颤地跪了下去,顺便也拉著萧明郎的衣角。「学生只是一时醉酒糊涂,并非真有意侵犯苏友执。」

「醉酒糊涂?好个借口!」君应阳说不出为何胸中翻腾的怒意如此剧烈,他早预见这种情形发生,却不料自己有这样的怒气,他眯细了眼,瞪著两个下跪的生员。「知错能改是做士人最基本的道理,然你们却还想利用各种理由、借口来脱罪,丝毫不兴忏悔之心;有这样的生徒,书院何需留你们?今晚收拾你们的行囊,明日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山长,我们……」萧明郎神色惊慌地抬头。他们居然要被赶出书院?事情并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啊!

「别说了!」君应阳厌憎地挥袖,快步地走向床榻,原想她没坐起身,应是昏了过去,然到了床前,却发觉她脸色苍白、双眸明睁,原该闪耀的盈灵褪去,倦意中夹杂著骇人的空茫,瞧得他胸口隐约一抽。「苏念学,坐得起身吗?」

爆樱宁的眼皮眨了下,好半晌才将目光调到他脸上。「呃……」

「坐得起身吗?」君应阳再间一次,语调不觉地又放软了许多。

「我……」她舌忝了舌忝干涩的唇,觉得连举起手都困难,可见她刚才真将全身的力

气给用尽了。「我起不来……」

君应阳不假思索地将她拦腰抱起,她纤薄的身子轻若无骨,虚软地全偎在他的怀中,而独属于女性的馨香,幽幽地迎进他的嗅觉。

临走时.他回头怒瞪两人。「你们两个明天就走,没有说项的余地!」

在回回云居的路上,他没有半句话;而她是累得说不出话。但她明白他在生气,那抹怒意随著沉默逐渐地一路漫开,强烈地压进了她的心坎。

君应阳直接将她抱进她的厢房,一放到床上,瞅著她散乱的鬓发。我见犹怜的憔悴脸孔,他抿了下唇,淡淡地开口,「不会喝,下回就别参加诗宴。」

「诗宴不去……会招人嫌议。」还是好累,真是个惊魂的夜晚。

「他们要说什么就随他们说去,你不是同我说过,你不在乎那些闲言闲语?」君应阳撇了撇嘴。「喝到差点失身和被说些闲后,两者相较之下哪个严重?」

「我怎知这书院净是些断袖之徒?」她很想生气,但她累过了头,连反驳都说得轻轻软软的,毫无气势。「书院该是静心念书的地方,可这里的人……」太恶心了,她说不出口,更想不到他们会做出这种事!

「我警告过你。」君应阳单指划过她的颊缘,灼灼的目光直瞅著她清丽的面容,「这里的人不是圣人:试图轻薄你的,不会管你是男是女。」

「违反伦纲,就该约束!」若不是他,萧明郎那彩人又怎会认定她也是断袖之辈?他身为山长,却又坐视书院里的生员做出这档子事!

「你若看不惯,你随时可以回去。」况且发生了这种事,她再怎么天真想考科举,也不会再留下来了,他该庆幸她走,但却说不出心里多了一丝莫名的感受。

君应阳拧著眉头,申著她犹如素衣的精致脸庞。甫遇上她,就觉她不似寻常女子,就算刚才险些遭人玷污,她的眼神惊魂未定,却强打起精神回视著他,她……

爆樱宁被他看得尴尬,总觉得揣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她无意识地握了握拳。突然袭来的刺痛令她震了下,低头望著倘血的手掌。

「你受了伤?」白色的袖底渗出暗色的血渍,君应阳捉起她的手翻开掌心,划过的数道伤痕与碎木显得怵目惊心。

「不碍事,方才抓坏了窗棂。」宫樱宁皱著眉,发觉他的掌上也有血,但不是她的。可真稀奇:,两个人同一晚、同样被木头伤了手,仿佛一种不言而喻的巧合。

君应阳放开她的手,像十分熟悉她的厢房般找出药盒,随即折回床榻坐了下来,「我帮你上点药,先忍著点。」

爆樱宁咬著牙,沉默地注视他先用夹子将她手中的木刺仔细挑了出来……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点像巧瑟在她身旁,却又个似巧瑟那样细心;巧瑟每回帮她处理些小伤,总皱著一张哭得比她还难看的脸。

此外。他的手好大、好温暖,突来的暖意令她更觉刚才那场遭遇的寒酷已劝摇了她的壁垒,龟裂的城墙迅速崩毁,温暖得让她好想哭……

挑开她掌中最后一根木刺.她腕上的素袖却多了数滴水痕,君应阳顺著望上她含泪的眼,那份怪异的怜惜更加剧烈地在胸间翻动,「疼到眼泪都掉了?」该不会是他的手劲过大,把她给弄哭了吧、

爆樱宁抿嘴地摇头,藏不住声音里的瘠 。「我……我想回去。」

她想回苏府,回去当她快乐的小丫鬟,再也不要因苏家懦弱的大少爷跑到这见鬼的书院来念书;这里没有巧瑟,还一天到晚要担心别人看穿身份,防著他做出什么怪事,她……不要啊!

君应阳眸色黯了黯,「你总算想通,明白自己该回去了。」「我想回去,可我却回不去……」巧瑟没带少爷回来跟她会面,她又怎么回得去见老夫人?宫樱宁愈想泪水滚得愈多。

「回不去?苏老大人那儿我自有交代。「当初他是由她的文章决定让她人书院,孰知来的竟是个姑娘家;就算苏念学的母亲基于惜女之心,让她的女儿到这里念书,也不想想会造成多大的危险。

「不是、不是!」宫樱莆猛力地摇著头。他根本不了解她的情况,没找著少爷已经回不去了;若离开书院,她还能去哪里?「我绝不离开书院,好歹我……」

「念学。」君应阳生怕她会摇伤自己,连忙稳住她的肩,但她仍不断地挣扎,最后他只好将她锁进自己的怀里,别让她大激动。「侍在这里,像萧明郎和张伯业那样的学子还有很多,你能防一个,却不能一直防下去,难不成非得等到哪一天,你真的失了身才成?」

「不要!」两个忝不知耻的婬虫就够她受的了,还有更多?她明白读书人养书僮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而用,但是此时离开书院,注定她将同到十二岁那年般无处可归。「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念学!」君应阳搂紧她的纤肩,不明了她为何会激动至此。「我不知道你何以坚决不肯返家,或许你有你的理由,但留在这里,情况只会更糟、不会更好。」

「不要。不要、不要……」宫樱宁握紧拳槌打著他的臂膀,浑然不知掌上的血沾上了他的衣裳,槌他根本无法让他放开她,她索性放弃了挣扎,赖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念学……」她激动成这样,君应阳晓得此时劝她什么是听不进耳的,他揽著她抽噎的肩头,任她哭湿他的衣襟。

今夜的事对她而言或许真的太过恐怖,她会舍去尊严在他怀里崩溃也不无道理,女人哭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从未有女子的泪水能牵动他的恻隐之心,但……为何感觉著怀中人儿的抽噎,他的心也阵阵地揪了起来……

「念学?」听著她哭声转为哽咽逐渐歇息,君应阳犹豫了半晌,轻声地开口,但久久听不到她的回答,他扶起她的肩,发觉她已沉沉睡去,颊边仍挂著未干的泪水,晶莹恍若琉璃。

她哭累了。君应阳默叹口气,极为轻柔地将她的身子躺平盖上薄被,将她掌上的伤里上布条做完最后的处理。而后,他瞅视著她羸弱清灵的面容良久,浅浅地将她脸上的泪痕拭去,沉溺于指下滑腻的触感而久久不放手。

他感觉到心湖中的某一个角落,正囚她而逐渐泛起涟漪,缓慢地沉淀下一抹无以名状的心绪……

噢,好丢脸,她居然趴在一个曾轻薄饼她的男人怀里哭到睡著,甚至醒过来半晌才想到要检查自己的衣装,瞧瞧他有没有在她睡著的时候做了什么事。

爆樱宁懊恼地低吟一声,扶著仍疼痛不堪的头离开回云居。昨晚君应阳会出现在修身阁不是意外,唯一撞著她被架著离开的人只有常愈,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他无法出手救她,所以,应该是常愈去通报了君应阳;今个见了常愈,她该好好谢谢他才是。

绕过回云居外围的竹林,宫樱宁即听到似乎有人争论的声音,她循著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发觉四、五个身著里天的仆役围住了一个人,而站在外围的,正是昨晚被君应阳撵出书院的张伯业与萧明郎。

「你们想做什么?」宫樱帘瞪大双眼,望著仆役们个个手执扁担,而常愈则被他们逼到厂角落。

「来得正巧,连他一起围著!」萧明郎一卢令下,两名家仆拿著扁担奔至她的面前押著她,胁迫她走至常愈的身旁。

「两位先执,你们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宫樱宁眉头一挑.虚张声势地堕言发问,她望了望常愈发白的脸色,暗忖他只是受到惊吓,然张伯业这两个人,笃定不可能打什么好主意。

「怎么不知道?拜你们两个不成气候的小毛头所赐,我和明郎两个被赶出书院了,不好好教训你们一顿,怎么消我们哥儿俩的怨气?」张伯业擦起了腰。

「那也是你们自找的。」宫樱宁瞪著他们,气愤大下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净干些男盗女娼的举动,犯了错个自省,却把气出到别人的身上;害你们被赶出书院的人是我,又何需找常愈出气?」

萧明郎撇了撇唇,悻悻地睨著她,「苏念学,别以为你受山长喜爱,就狐假虎威学夫子训起人来了。没找你算,是还没遇上人;若不是常愈通风报信,我们两个又怎会被山长赶出书院?」

「是啊,离开书院却没有山长的荐书,我和明郎到哪都有污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事情,可却毁了我们取仕的前途!苏念学,你说我们岂那么容易放过你?」

「你们——」真是无理取闹、有理说不清!爆樱宁抿了抿嘴,打量著眼前足够让她和常愈逃跑的缝隙,一寻到左方的两个仆役有点距离,她二话不说抓起常愈的手。「快跑!」

「拦住他们!」

萧明郎的叫吼令左边的仆役立即行动,宫樱宁才刚钻过其中一个人,在她身后的常愈立刻挨了一记扁担跌倒在地,连带拉住他的手的她踉跄了下。跟著跌在地上,等她一抬头,数名壮丁又围住了他们。将扁担横在她的肩颈。

「还想跑,」萧明郎走到她面前蹲,满脸冷笑。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宫樱宁狠狠地瞪住萧明郎,压根不敢奢望会有第二次的好运,又遇上个什么人来救他们脱困。

「我们怎么样;你们就怎么样,」萧明郎夕毒地笑道,朝白个儿的家丁使了一个眼色,仆役们随即每两人左右架住她和常愈的臂弯,硬生生地将两人提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太过份了!这种事你们也做得出来?」宫樱宁气恼地吼道。

「你毁了我们的前途,我们当然以牙还牙。侍我想想,我和伯业该怎么处置你们……」萧明郎沉吟了半晌,眼角扫过竹林畔的半人工猢,骤然亮出无限的冷意。「好,就这样!」

爆樱审只觉透体冰凉,萧明郎的眼里满是杀意,他们究竟想……

「把他们押到湖边,我绝不放过他们!」

萧明郎一声喝令,宫梭宁和常愈毫无抵抗余地的被押至湖畔;宫樱宁瞪著深不见底的浊色水面,上头还因天冷而凝上了‧层薄薄的冰,她唇瓣全失了血色,「你们、你们……」

「让他们吃水!」萧明郎冷酷地下达指令,家丁们犹豫了下杵在原地:他见状猛一挑眉。走到常愈的身边踢了膝头,用双脚将常愈的头踩进了冰冷的湖水水中。

爆樱宁眼睁睁地望著常愈不断呛咳的模样,几乎完全被眼前残酷的景象骇著,她瞪大双眸,大声吼叫。「不!不行,杀了人,官府也不会放过你的!」

「官府?呵,这湖里满是水草,缠住了便永远找不到尸首。又怎么会有人知晓我杀了人?」萧明郎尖声地笑道,看著常愈在水中挣扎的样子,似乎带给他无上的乐趣。「伯业,别待在那儿苏念学就给你处置吧.看一个人像条狗似地活生生从活蹦乱跳到安静,也是种乐趣呢。」

「你丧心病狂!」他疯了!他们这群人都疯了!

爆樱宁努力地扭动著,然张伯业此刻却压住了她的头颅,她不依地硬撑住颈项,听著萧明郎冷血的大笑声,却望著常愈的挣扎愈来愈微弱,已然失了神智。「你们一一一咕噜噜……」

腥浓寒酷的湖水浸进了她的五官,如千万把刀般剐著她的脸颊,宫樱宁想闷住气,然呛进鼻腔的湖水却令她呛咳,珍贵的空气立刻离开了她的口鼻,留下更多的空间任水灌进。

她想挥手,然肩上与颈上强烈的压力却不能让她如愿,她的指尖陷进了一名仆役的臂上,突然手臂一松,她朝后抓住张伯业的手,狠狼地抓伤他。

张伯业一吃痛,连忙伸回手;宫樱宁乘机将头抬出水面,猛吸一口空气,然她仍未吸足气,又被张伯业以更大的力道给压迸了水里。

爆樱宁这次很明白她得保住空气,慌忙的挣动只会计她的生命更加危险,气是憋不了多久,端看她有没有办法让张们业再让她喘口气。

准来救救他们啊?谁?她不甘心,错不在他们,为何这两个人心肠会如此狠毒,视人命为蝼蚁?而他们却要为此赔上两条命……

「啧,这么容易就死了。」萧明郎确定了常愈已无反应,不禁将常愈的身躯位起,他望了望仍在挣扎的宫樱宁,朝张伯业说道:「伯业,可别放过他,等人死了,我们也好出这一口怨气。」

「明郎,那个家伙……死了吗?」张伯业顿了下,望著萧明郎就这么玩死了一个人的生命,他手边也正压著一个人,可……

「当然,被压著那么久,不死也难。」萧明郎眯细了眼,发觉张伯业似乎有胆怯之意,「伯业,别害怕,死无对证,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若是有人活著,我们两个岂不吃上官司?杀了他们两个人,再丢到湖里,就算往后尸首被人发觉,也没人知道是我们两个干的。」

「可……他们若变成厉鬼,回来找我们索命,那……」张伯业一想到就力道一软,而宫樱宁浸在湖水里的头颅,似乎也失去了反应。

「厉鬼?哈,子不语怪力乱神;若他们变成厉鬼,以我们的气焰,还会怕他们吗?」萧明郎仰天笑了一声:,「苏念学看来也不行了,把他抓起来探探的鼻息,别管死活,反正我们不能久留,一块把他们丢进湖里,就算现在没被我们弄死,他们也会因失温而死,一样也活不了。」

张伯业暗忖他现在反悔也没什么用了,于是把心一横,他抓起宫樱宁的头颅,将她摇散的湿发拨开,见她紧闭的眼还有细微的反应,一面考虑著是否该继续把她按进水里「明郎,他……还活著。」

「这小子真是命大,浸这么久也弄不死他。」萧明郎气恼地拧起眉。「算了,把他丢进水里也是相同,我们在这儿耗太久了,被人撞见可不好。」

「是,但我们……」真要杀人灭尸吗?

萧明郎不悦地觑了张伯业一眼,回头指示家丁把常愈的尸首丢进湖里,然后他走到张伯业的身边,朝他警告,「一不做、二不休,你不想见官吧?」

「那是当然,可是……」张伯业瞄了瞄气息微弱的宫樱宁,想到弄死一个人,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怕怕的。

「你不做,我做!」萧明郎…把抓过宫樱宵的肩,命人也将她抬起,在将她丢进湖前,他冷声地笑道:「苏念学,这就是你的命;怪你来了这书院、怪你生就一副倾城美貌,见了我们两人,却目无尊上,害得我们两个被断了前程。」

爆樱宁表面看似毫无反应,然她恍愧间却听得到他在她身边说话。命?呵,她就是不认命才会落得至此,若真死了,她做鬼都会缠上他们!

「真可惜啊,成了举人,却落得这种下场。」萧明郎发觉她的头发一放下,还真像个姑娘家,他轻桃地撩起她的秀发,想到这不是他来赞叹一个将死之人的时刻,他嘴冷冷一撇,向押住她的下人交代,「把她也扔进去!」

「是。」看著主子如此残忍的举动,家丁们也不敢不从,一个抛身,宫樱宵被抛进了水里,寒酷的湖水再度侵入她的身子。

即使明白她有绝大的可能死在这个湖中,她的身体仍然猛力地想浮上水面,然森冷的湖水迅速地夺走了她的体温、迟缓她的动作。她踢动无力的双脚,警告自己绝不能死、绝不能放弃。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神智几乎逼离了她的身躯,不断踢动的双足缠上了可怕的水草,就似有人拉住了她的脚,将她囚入无尽的深潭;愈踢动、缠得愈紧,闷热刺痛的胸前爆出剧烈的疼痛,呛光了她所有的气息,如冰般的湖水完全地侵占了她的口鼻……

她深切地确信她在劫难逃。她一定会死;然她不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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