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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爱 第六章

溺水的人会牢牢抓住眼前任何可抓之物,只为了——想继续活下去!

第二天,他们离开了洛宾的房子,希平带著她继续进行未完的假期。

来到东港,蓝翎惊讶地看著那一艘艘停在码头的船艇。

「去你住的地方还要坐船呀?」

「嗯!我住在小琉球。」

她又惊又喜。「小琉球?!」

「嗯!」他带著她买了船票、上了船,里面已经有好几团要去小琉球的游客。

「你会不会晕船?会的话就到下面的船舱坐,那边的位子比较舒服。」

「没关系,我想看海!」头一次坐船到台湾的外岛,令她感到兴奋极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但风很大,因此浪也比较高,她与他坐在船尾的两张椅子上,感觉身体随浪而起伏。

目送台湾岛慢慢变小,开始置身茫茫大海中,感觉相当奇特。

可往船尾左侧一瞧,则渐渐看到高雄港的建筑物,高大的烟囱和大楼,但距离是拉远的,因此那种远离城市喧嚣感更加强烈。

这就是「放逐」的心情吗?

「你为什么会选择到小琉球去住呢?」她问道。

他看著前方。「因为……小琉球是台湾唯一洛宾没带我去玩过的地方,所以我选择了这里,而且……这里不会有人认识我,也不容易让人找到。」

「不想被卢维德找到?」

「嗯!」

经过了昨天,两人的感觉更亲密,有很多话不需多说,就可以知道对方下一句想说的。

「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一旦踏上小琉球,就不要再提到洛宾或卢维德的名字。」

她深深看著他,然后点点头。「好!」

从东港到小琉球,海象状况不错的话,一个小时之内就可以到达。

船艇驶进白沙港停靠,一上岸,许多贩卖鱿鱼干、鱼片、海菜冻的摊贩便涌上来兜售,其中几位看到希平还和他打招呼。

「缘投仔,你回来了!」

「是呀!生意捂好吗?」希平也回他们的招呼。

听到他用别脚的台语夹杂著国语,她既好笑又惊奇,初见他时那刻意装出的酷样已不见了,而是完全的自然与热诚。

「甘款啦!哎唷!你带女朋友回来喔!」

此话一嚷,她顿时成了那些欧巴桑注目的焦点,变成了某种特殊生物,她带些尴尬的微笑。

「伊是好朋友啦!」

「罕见喔!总算看到你带女孩子一起走。」

「没啦!」

在和那些欧巴桑哈啦几句后,拿到了一份免费的鱼片及两盒淡咖啡色的海草冻,希平才带著她走开。

「你在这边人缘很好喔!」她津津有味地吃著那鱼片。

「还好啦!这个岛小,虽然居民也有万人以上,但踫来踫去也都是这几个面孔,所以也就熟了。」他一边说一边和人点头打招呼。

在这边,因为他的外貌使得他一来即受注目,可久了之后,大家也不再注意他的外貌,和善地与他往来。

蓝翎四处东张西望。「小琉球跟我想的不太一样,这里好热闹、繁华,很难相信这是离岛,倒很像都市乡镇地带。」

「这里的确很热闹,但民风淳朴多了,而且他们还保留了许多旧有的习俗。」

往白沙码头旁边走没几步,便是海底观光船搭乘之处,希平转过头问她。「想不想搭海底观光船?可以看到小琉球特有的珊瑚岛海底沿岸地形。」

「好呀!」

「不过你会不会晕船?」

「刚刚没晕,应该是不会晕吧!」

他露出诡异的微笑。「这两种不太一样,我想你还是别试才好。」

什么话?她嘟起小嘴,皱起鼻子。「越是这样当然要试,这样才能知道这两者区别之处在哪?」

他轻笑,一点都不讶异她会接受挑战。「咳!可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呀!」

半个小时后,她惨白著脸,踉跄地从观光船爬出来。

她蹲在岸边的休息站良久。

「你没事吧?」看到她这副模样,原本开玩笑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她连连深吸好几口空气,确定胃中的翻涌平息下来,才抬头瞪他。「你该事先警告我。」

他露出无辜的表情。「我有呀!可是你不听!」

她气得立刻抡拳打他,他随即露出调皮的表情,哇哇叫的跑开,她二话不说马上追上去。

会让她如此不舒服的原因和晕船无太大的关系,只是她没晕,同船的人可不见得不会晕,海底观光船舱不大,顶多塞进二十人就很了不起了,非常拥挤,因为观景窗的视野是向下的,所以每个人都必须低头看,再加上船身随浪行驶晃动,很容易让人晕船。

她本来还好好的,偏偏其他人晕了,而且立刻呕吐出来,顿时小小的船舱中弥漫了酸腐的气味,一闻到那个味道,她就不行了。

尽避海底珊瑚礁的景观还算不错看,尤其看到鱼悠游其间,仿佛置身在大型水族馆中,可她已经无心观看,得费尽全力对抗胃的翻涌。

希平自知理亏,跑没几步,就乖乖地挨打。「好啦!别生气了!凡事都是要试过,才知道个中滋味嘛!」

她停止揍他。「你也尝过了?」

他用力的点点头。「那当然!我坐过几次,最开始我都是吐的那个人,后来好不容易才习惯的。」

看他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想气也气不起来,但还是忍不住白他一眼。「以后这种事,请独乐乐,不要众乐乐。」

「呃!这样太自私了吧!」

「你还说——」她再度抡起拳头,而他立刻求饶,见他这样,她亦忍不住噗哧笑出来,他的笑声很快也加入。

这一笑,让心情好得就像此刻的天空——万里无云。

「你要不要吃些东西?我带你去岛上最好吃的餐厅吃饭。」

想到方才的情景,她摇头。「暂时不要!我怕我的胃会造反。」

「那我就先带你到我住的地方。」

「好呀!」

希平住在一个离海不算远的地方,沿岛山环绕而上,但比起洛宾的屋子,就嫌远了一些,得要多走个十五分钟才会完全踫到海。

但是这边视野极佳,可以深刻感觉到海是把这座岛围著的。

这屋子独门独栋,有自己的院子,希平在这边垦了几畦小菜田,还搭了一个丝瓜棚。

「你在这过的可是‘种豆南山下’,如陶渊明般的日子?」

「差不多,菜就吃自个儿种的,吃腻素的想吃荤的,就跟几位欧巴桑到退潮的海边捡拾海菜、模蛤蜊,或跟著担任渔夫的里长伯出海捕鱼……」

「好棒喔!」她听了好羡慕。「我也想过这样的生活。」这里靠山靠海的,山产海鲜都不缺。

他忍不住失笑。「就只有你会说好棒。」

「真的是这样!这样的生活应该是每个人的梦想。」单纯、简单的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重要的是——不需与人勾心斗角,不用——」

在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忍不住飘向某一方时,她赶紧打住——但也有些惊异,居然可以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想起「他」,这跟之前每隔一分钟即会忍不住想起他的状况大相迳庭。

走到窗边,注视著那海。「好奇妙呀!这海竟比在台湾看到的还要蓝、还要美丽!」

「没错!在这里,你可以同时看到日出和夕阳,那海景更是美得如画。」

海风轻轻拂过来,完全不湿不黏,空气清新,吹了教人心旷神怡。

「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了!」

「会的!我一定会让你都看到!」他笑著保证道。

希平没食言,第二天即带她看了小琉球岛上所有的美景,到各处知名的珊瑚礁岩洞去探险,吃遍岛上特有的美食,让她每一刻都充满了惊奇和笑声。

可最叫她惊奇的是希平的转变,他淘气、充满活力,像极了一个大男孩,常逗得她好气又好笑,视线也几乎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远离白沙港那人来人往的地方,在非假日期间,这个小岛是很安静的,漫步其间,时光突然变得很悠闲,尤其走在沿岸观海步道上,望著那澄净的蓝,心情更是莫名的平和。

躲过正午的日头,希平带她到海边游泳。

她穿著泳装,迫不及待地投入那净蓝之中,一偿夙愿。

兴致冲冲地游了几回,直到感觉体力有些不继,才翻过身子改成仰式,轻轻踢著脚,让身体随著海波流动。

被阳光照暖的海水柔柔地托著她,望著天空的蓝,令她不禁有种错觉,究竟她是躺在海中望著天,或是她浮在天空俯望著海。

随著心情的平静下来,全身感官也变得慵懒起来。

除了海涛声,一切似乎是静寂、无声的,仿佛天地万物就只有她一人般,带给她独特的存在感受。

海,真是个奇妙的地方,是地球生命的起源处,而她来到此,就像回到母亲怀抱中般温暖、舒服,来到此,一些从未静下来思考的事情也开始浮出来。

有多久没让自己去关注其他的事情,甚至是在意朋友、家人?

即使见到了美景,也只匆匆浏览,从未放在心里留意过?

生命中,她到底错过了多少东西而不自知呢?该责怪是这个社会的步调太快,让她来不及去品味?还是怪自己被冲昏了头,迷失了自己?

然后,一直压抑下去触动的那道门,也缓缓开启了。

她为何而生呢?

冀东玄为何而生呢?

为什么他们会相遇、相恋、结合呢?但为什么又不能快乐呢?

即使回去之后,他真说出她最想听的那个答案——「我要给你幸福的爱情!」

那她就真的会从此幸福快乐、从此无忧吗?

一个承诺,就可以代表今生今世不变吗?

她闭上眼楮,不由地蜷起身子,感觉海水淹没了她,可她并不惊慌,慢慢地再度让自己的身子朝下,但并不沉下,如水母漂一般,载浮载沈的。

在母亲的子宫中应该也是同样的感觉吧!

如果万物会老、会死,缘起就会缘灭,又如何要求人不变呢?在爱情殿堂中,人们企图寻找到不变,可离开了爱情殿堂以外,每个人、每件事都会变。

但她却执著的只要一个「答案」——一个可以让自己暂时心安、满意的答案吗?

我爱你?!

太傻了!也太痴了!竟是到此刻才领悟,自己有多么的愚蠢呀!

她慢慢张开眼楮,透过蛙镜,竟看到了海底的珊瑚礁。

她愣了愣,哎呀!在她痴想过程中,竟又差点错失了美景。

调皮的,让自己翻转过身来,换个气,然后笑了出来,再吸口气,让自己浮潜,欣赏海底景致,这回全心地乐在其中……直到一双手轻轻拉住了她。

她抬起头,看到希平温柔的面容。「你已经游太远喽!」

她对他笑—笑,然后让他领著她回到了岸边,在离水的刹那,觉得某些东西也留在那海中,她转过头凝看。

「怎么了?」

「没事!」她微微一笑,弯身脱下蛙鞋。

希平看著她,模糊地察觉到她有些不同了,但又说不上原因。

「先到树下坐著休息,你在海里玩了那么久,可能都晒伤了。」看著她泛红的肌肤,他有些担心。

「没关系,我没有多少机会能这样晒伤,就让它狠狠痛那么一次好了。」就像她的情伤。「……不过,我现在真的好快乐!」她揽著他的胳膊,亲密地往前走。「我真的好快乐!」

他宠溺地对她笑笑。「你快乐就好,看到你快乐,我也很高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本以为已熟悉了这个岛,但透过她的眼,他又似乎更加深刻的认识了这个地方,让他有耳目一新之感。

两人说说笑笑,商量著待会儿要去吃什么?重新加入岛民日常的生活圈中。

其实,日子真的可以过得很简单。

今晚,小琉球岛上颇热闹。

希平与蓝翎坐在院子中一边烤肉,一边欣赏顶上皎洁的上弦月。

远方传来鞭炮声和锣鼓声,他俩不约而同抬起头。

「那是?」蓝翎问道。

「可能是里长伯隔壁的要娶媳妇,所以在拜天公。」

「晚上才做呀?」

「嗯!会持续整夜。」

「哇!真的还很传统。」现代化的建筑,却仍保有旧的风俗,或许台湾有许多遗忘的风俗还可以在这边找到。

人情呢?是否也可以保有早期台湾人的热情和淳朴呢?

她动手将肉翻面,并刷上烤肉酱。「你会一直住在这里吗?」

「应该会吧!我并没有想离开这里的念头。」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他可以很自在的活。

「这一辈子你都打算这样……一个人活下去?」

「不知道……没想那么远,也不想去想,不提这个了,明天你就要离开,我送你一个东西。」希平从口袋中掏出一只贝壳笛。

「啊!谢谢!」那贝壳上的花纹很美,令她爱不释手,不过她试吹了几下,吹出几个不成调的音。「哎呀!可惜我不会吹。」她有些沮丧地说道。

「没关系,我教你。」他接过后,也没有擦拭便吹了起来,她看著看著,脸莫名红了起来。

那应该不算是「间接接吻」,何况——他是「姊妹」,不是「男人」!

虽不停地这样告诉自己,可却挥不去那份羞窘,其实她并不是将他视为「姊妹」,不过对他的感觉,也不是过去经验曾有过的,一时间也难以定义,只能说,在短时间内,在她的生命中,他已成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如果没有遇到他,与他为伴,此时她一定躲在某处不停地哭泣,自艾自怜的。

想到这,看他的感觉又不同了。

听他吹奏好几首优美动听的乐曲,再搭配海涛声,令人闻之心平气和。

待他停下来,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音乐是不是你自己创作的?」

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她掩不住得意的笑道:「我就是知道。」见他仍一脸疑惑的模样,她嘴巴咧得更开。「你自己没有发现吗?那个音乐充满了你的味道。」

「真的?」

「是的……你的音乐就同你的人一样,好贴近人的心。」她柔柔地说道。

孰料,他听到这话,脸竟然红了。「你别笑我了。」

看到这么一个大男人害羞的模样,实在觉得他可爱极了,好想把他带回去当弟弟。

思及此,心念突地一动。

「我问你,你今年几岁了?」两人认识至今,对彼此大半的人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可竟还不知道彼此的生辰。

「二十五岁了。」

「我也是,你几月几日生的?」

「六月六日。」

她不信地睁大眼楮。「国历吗?一九七七年六月六日?」

「嗯!」看到她惊讶的样子,他忍不住笑出来。「有什么不对吗?是不是想到‘六月六日断肠时’这部电影?每次我说出生日时,大家都会这样闹我。」

她看了看他,表情莫测难懂,然后从腰间的包包中掏出身分证给他,他看了之后,不禁睁大眼楮。「我们两人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面对这特殊奇妙的巧合,两人又惊又喜,他们凝进彼此的眼中,一种更亲密的联系感油然而生。

「难怪我对你有一见如故之感。」

「我也是。」这种特殊的亲密感居然会发生在认识不久的人身上,实在是叫人难以置信。

他开口轻轻说道:「没想到我们都是双子座的。」

「对呀!每次一说到星座,大家都说我们双子座善变,有双重性格。」

「你有吗?」

她想了一下。「多少有一点吧!有时也觉得自己个性矛盾到了极点。」就像她最厌恶第三者,却还是当了第三者,可以说她是不由自主、情难自禁,或是她个性使然。

他亦无奈一笑。「我好像也是……你听过双子座的传说吗?」

「嗯!」蓝翎仰头看著天上的星星。「听说他们是古希腊时期两位双生兄弟王子变成的,虽说他们是双生子,却是同母异父,一个父亲是平民国王,只是普通的人子,另一个父亲则是偷占他们母亲便宜的宙斯,所以拥有神子身分,是不死之身。在一次猎祭野猪准备贡献给月神的活动中,他们与同样也是双生子的堂兄弟起冲突,结果人子的那一位不幸死亡,神子因此哀伤莫名,遂向宙斯请求,希望能够将自己的一半神命给人子,让他复活,宙斯答应了,并将这两个相亲相爱的兄弟迎至天上,让他们成了双子星,可以永远在一起。」说到这,蓝翎轻轻叹口气。「不知道,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我们,是否也是双子星座中的某两颗星星投胎的。」

「有可能!我们可能约好要一起诞生在这个地球,然后——相遇。」

「嗯!」姑且不论这是不是胡言乱语,但他们都愿意这样相信著,他俩互换带有秘密的微笑。

「不过仔细想想,说不定也有另外一个可能喔!」希平将已烤熟的肉拿起,重新翻了一下木炭,让它们烧得更旺。

「什么样的可能?」

「说不定我们两个在多年前的六月六日于法国诺曼第登陆时,是肝胆相照的同袍,同时惨遭德军攻击,因而壮烈牺牲了,所以我们便在多年后的六月六日出生,以享受太平盛世。」他眉飞色舞地说道。

她听了则哭笑不得。「真败给你了,愈扯愈远,说不定我们是德军咧!被美国的狙击手开枪打死了。」

他咧嘴大笑。「呃!这也有可能喔!然后还有——」

远方浪涛声不停,隐隐约约伴著歌仔戏的乐声,而他俩此刻的心境就像天地间唯有他们一般的自在和怡然。

人生一大乐,就是能遇到知己开怀畅谈。

久违的幸福感慢慢回到他们的身上,不再在意明天的离别。

毕竟把握此时此刻,比任何事都还要重要。

「船来了!」一艘船艇载满游客缓缓驶进港中。

蓝翎费劲地吞下喉头的哽咽。「嗯!我要上去了……这次,真的谢谢你。」

「不!我才要谢谢你,这几天——」

她用手指轻堵住他的唇,阻止他再说下去,微微一笑。「这几天,我们都很快乐!」

「嗯!」希平紧紧握住她的手,强烈的不舍盈满他的心胸,很想开口再多留她几天,可知道她还有一场仗要打,她必须回去!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脸。「回去后,如果受了委屈,心还是很痛的话,就回来这里,我永远欢迎你!」

她摇摇头。「不要!我不要在那种状况下回来找你,我要很快乐、无忧无虑的来找你!」

她的话让他愣了愣。「你……真的变得不一样了。」在阳光下,昨日模糊的感觉此时变得鲜明起来,她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海一般澄净,已没有初见时那份抑郁。

她拉著他的手模著自己的心。「因为这里有点改变了……」她露出微笑。「我决定选择不哭泣,要好好地为自己而活。」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他无法不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或许是这个岛、这片海……或是你。」她坦率地注视他,在他面前,她不用挂上面具。

他听了,静默下来。「……真叫人嫉妒,为什么我来这里两年,却没法……想开呢?」

她懂他的心结,可到底要不要解呢?她实在很怕会弄巧成拙,反而打出了个「死结」。

可挣扎了一会儿,她决定还是说出来。

「这是有要诀的。」走到他面前,用手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近他带著愕然的脸,然后靠向他的耳边。「你得在这边的海中,慢慢的思考你和那个‘你不准我说出名字的’人的事,仔细地去想想你自己,想想他,你们因为相遇所以如何?如果你们没有相遇又会如何?」她轻声说道。

「我不要在这边想他,绝不!」他差点就一把推开她,这是什么提议?光想就令他心慌意乱。

她捧住他的脸,让他无法移开视线。「我知道你恐惧去想,害怕一旦想了,这里就会有他的存在,因为——思念会唤来灵魂,是吗?我是很想跟你说,等你能克服这个恐惧后再试,但我想你心里其实也清楚,你只是为自己建立了短暂的堡垒,外表若无其事,但里面的脓还在,不停地流动著,不断地侵蚀你的心和灵魂,所以……我一定要跟你说,不要怕、快去试!因为我很珍惜你,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我要你快乐、好好的活下去,就算不为了‘他’,但可不可以为了我呢?」说到这,她的泪水慢慢流下来。

即使身处在这个地方,她知道,他从没放弃过自毁的念头,只是……或许该感谢他体内的双子个性,另一面在压抑著。

「你……别这样。」看到她这样,再加上她的话,令他的心大乱。

「我多希望我是那个神子,这样我就有法术,可以帮助你把那些不幸福、不快乐统统丢掉,但我不是……」

「别这么说!」他眼神温柔地望著她。「你的鼓励和心意,就是最好的,这是这么多年来,我收过最好的礼物。」知道有人这么珍惜他,他觉得好安慰。

叭!叭!

船开始鸣笛,做最后的催促警告。

他漫陵把她推开。「你快上去,船不等人。」

「我不想走……」她突然想放声大哭,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依恋他呢?

「放心!我们会再见面!」

她强忍著泪珠,咬牙点点头后,便提著行李转身上船,在船员的协助下,她顺利地走进舱口,然后将行李一丢,便往船尾冲过去,看著他。

「你有我的电话!一定要跟我联络!」希平可能是这个时代的稀有人类了,居然没有装电话,也没有手机。

「嗯!」他向她挥挥手。

船开动了,随著距离的拉远,希平的身影也变得愈来愈小。

一直忍著的泪水也流了出来。天呀!她的心为什么又疼了,仿佛像是失去挚亲一般心酸。

当双生子中失去其中一个时,另一个是不是也这么痛苦?

看著小琉球岛渐渐变小,远观起来,有如海上一座孤岛,她这才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好,静静地流泪,默默地、—遍遍反复地回想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

送走蓝翎之后,希平一个人来到海边。

默默注视海一会儿,然后将衣服脱掉,直直奔进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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