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家人或坐或站地守在分娩室门口,个个面带忧色,在这片沉寂中,昀樵起身拥住从头到尾一直陪著他们的绯羽。
「谢谢你,小嫂子。要是没有你在,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只是凑巧遇到而已。」绯羽阻止自己的目光飘向力勤所站的位置,乱瞄之余发现星衍的存在,她以前没见过他。
昀樵发现绯羽的视线落在星衍身上,自动地替他们介绍,「宋星衍,皓轩的好朋友;谷绯羽,我们未来的嫂子。」
「亲爱的嫂子!」星衍夸张的惊叫,举起她的手就唇,「你好,敝姓宋,宋星衍,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别客气,别客气。」
「少来!」清扬手臂一勾,勾住星衍的颈子,将他整个人拉离绯羽。「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你一定要小心他的言行举止,都是有目的的。」
「清扬,就算是事实,我也不怕你说,我这个人最诚实可靠纯真善良……」星衍哈哈大笑,任清扬捉著。
「再怎么诚实可靠也没我来得迷人。」清扬和星衍一起笑。「是吧?小嫂子。」
绯羽默不作声,只回以笑容,她知道清扬是风家人中最爱闹的一个,这个宋星衍看来是同类型的人。
「小嫂子,等大姊生完孩子,来一趟我们家吧!我们都很想你。」清逸也上前勾住她的臂弯,笑道。
「我……」绯羽迟疑著,不想伤他们的心,在他们面前她总是便不起心肠。
「大哥,你说服小嫂子来家里玩嘛!」清逸一溜烟的跑到力勤身边摇著他的手撒娇绯羽转过头去看力勤,对上他冷而淡漠的眼神,怔忡半晌,说不出任何话。
长廊彷佛只剩下他们俩,静得连水管漏水的声音都隐约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力勤开口说:「来玩嘛!他们都很想念你。」
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般僵硬,说明了他的不甘愿,她能说什么呢?是她造成的啊!
她三番两次伤他,他会有这种反应也是很正常的啊!
只是……眼眶发热和视线的蒙说明了她的在意,她非常在乎!
绯羽推开原本围在她身旁的风家人,跑了出去。
「大哥,去追啊!」清逸推推仍在原地的力勤。
「为什么?」力勤一脸冰霜,看来是不打算追出去。
「去吧!别错失良机。」皓轩拍拍他僵挺的肩,鼓励道。
力勤望眼弟妹们,摇摇头,他不想再对绯羽宽容,这次他要她自己来找他。
其它人互视一眼,昀樵正想上前再劝力勤去追绯羽时,力凯阻止了她。
「力凯?」
「老大是对的,不这样做,羽永远都不会站起来。」力凯淡然道,拨拨额前的乱发,想拉拉蓄留的长发时,才发觉头发早已剪短,他无所谓的放下手,盯著显然不同意的昀樵。
「可是……」昀樵的辩解因星衍拉住她而逸去。「星衍?」
「我赞同,她会回头的,我保证,因为她比皓轩有教,而皓轩都可以走出来了,相信她不会待在壳里太久的。」星衍笑道,定下昀樵的心。
此时,分娩室的红灯熄灭了,医生和抱著婴孩的护士一同出现。
颖豪头一个冲上前去,俊脸布满急慌。
「母女平安。」医生喜孜孜的报喜,「你可以进去看你太太了。」
颖豪没有迟疑的冲进产房。
其余的风家人暂时抛下力勤和绯羽的事,连忙蜂拥而上细瞧他们的外甥女……
「我是不是错了?」绯羽无趣的踢著浪花,神情萧索。
「如果我是ERIC,才不会端著热脸去应和你的冷脸!你呀!真该洗洗脑袋。」艾琳脱下鞋子,走在沙滩上,让海浪冲击著她的脚。
「我知道我很过分,可是我……」
「可是你觉得他不应该关心你,不应该跟你交往,不应该爱你,所以你武装起自己,拚命伤害他。」艾琳有些受不了了,她明白是以前的遭遇使绯羽变得不敢爱、不敢接受任何人的关心,可是让她生气的是绯羽根本不愿意去尝试,在有人使劲的想拉她一把面对一切时,她却拚命往壳里缩,自怨自艾自己的过往。
「艾琳……」绯羽知道她这次做得很糟,力勤并未拿出一贯的耐心来待她,从那天他冷淡的表情便知他对她已经完全死了心。
「干嘛?」艾琳瞪著她。
「帮帮我吧!」绯羽恳求,她慌得眼泪都快夺眶而出。
「好。」艾琳爽快的答应。「你是要我绑架他呢?还是拿刀把他架到你面前?」
「艾琳!」
「你的目的不是疏远他吗?现在你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了,何必再见他?」艾琳为力勤抱不平。
「艾琳!」
「叫也没用,你太辜负他了,连我都看不过去。我认为你错得很彻底。」
「艾琳……」
「你活在残缺的世界里,是他把你拉出来的,先不管他的方法是对是错,他的确开导了你,可是你把他推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你,你所在乎的他并不在乎,他不介意,但你仍固执的躲在你认为安全的世界里。你让你的脚、你的父母、你的男友蒙蔽了你的眼还有心,你认为对他好的事,事实上才是最伤他的,你好自私。」艾琳一口气说完她要说的,看著被她说到目瞪口呆的绯羽,艾琳轻叹口气抱住她的肩,「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和ERIC真的那么不合适吗?你和他在一起真的那么不快乐吗?」
绯羽望著海面,怔忡出神。
自私?她是自私又任性,从不顾别人是否会因她这般的任性而受伤害,但她怎么宽大得起来?她是爱力勤的,他关心她,爱捉弄她,教她老是忘了摆张冷脸,让她开怀大笑,他改变了她!
艾琳的话敲醒了徘羽,她觉得自己像做错事的小孩,满心歉疚的等待著惩罚却没人罚她一样的惶然不安。
「你的心情很低落。」法恩下定论,放了一天假,又旷班一天的绯羽回到工作岗位,心情不见好转,反而更加阴郁。
绯羽将针插入药瓶,往后拉到定点,把药瓶拿开,试压一下,让针头喷出些许药水后,才拿酒精棉往法恩左手臂擦一下,准确无偏的将针插进血管,再拔出,用另一块酒精棉用力压被针孔过的地方。
「你不能温柔一点吗?」她今天的情绪极度不稳定,好似火山要爆发前的模样。法恩暗自想道。
「早在雇用我之前,你就该知道我不是个温柔的护士。」绯羽假笑道。
「羽,你是不是和风酱生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风力勤能让绯羽产生情绪变化。
绯羽一反平常的剑拔弩张,苦笑道:「我好象什么事都瞒不过别人。」
「愿意说来听听吗?」法恩温和而诚恳地问道。
「我……我很自私,力勤在我的努力下终于不再理我,可是我开始觉得焦虑,这才发现我有多傻,我做错了……艾琳说我活在残缺的世界里,说我只顾自己不顾别人,说我活该……对,我是活该,我不该一味地排拒力勤,现在我后悔也无济于事,我是自作自受……」绯羽一古脑儿将她的委屈向法恩倾吐,没去多想法恩为何这么关心她,她只想找个人好好倾吐。
法恩抽张面纸递给她,轻声道:「你应该改变你自己。」
「然后让自己受更重的伤?」她的表情写著「别想」两个字。
「或许你没你想象中那么爱风力勤,连一点冒险的勇气也没有,你还敢说你是爱他的?」法恩盯著绯羽刹那间粉碎的冰颜。
「我……」绯羽找不到话应对,黑眸直瞅著法恩,无所依凭的呢喃:「我是害怕……
我是没有自信……」
「每个人都会有跌倒的时候,如果无法站起来,就是永远的失败者。我想,他应该告诉过你,或者以行动来扶持你,你却推开他。」
为什么法恩和艾琳说的话都一样?她真是如此?
「以前曾有个人跟我说过,如果想脱离在过往中挣扎的痛苦,最好的方法就是面对它,逃避只会加深痛苦,不会减轻痛苦。」法恩眸里有著回忆的光芒,当年他无法做到,但现在他来了,他鼓起所有的勇气来面对他的「过去」。
「你到底是谁?」绯羽觉得他根本不像病人。
「我是大富翁法恩.提诺。」他打趣,明白这是警报解除的讯号。
绯羽轻柔地笑了,「谢谢你。」
「该谢的是风力勤,没有他,我是不会有机会说这番话的。」
绯羽眼神一黯,怅然入侵眼底,占据她的心房,久久无法消散……
「羽,不好了!」艾琳捉著绯羽焦急的大叫。
「怎么了?」绯羽拍拍艾琳,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ERIC……ERIC……他……他……」
「力勤怎么了?」艾琳话没说完,绯羽就反应激烈的摇著她,急切地想得知答案。
「他出车祸被送来医院……」
「啊?!」绯羽身子一僵,紧捉著艾琳的力道骤然消失,话没听完就跌跌撞撞的冲往急诊室。
「我话都还没说完,你急个什么劲呀!」有别于这才的慌张,艾琳脸上浮现一抹优闲的笑容,「ERIC只是右肩撞伤脱臼,额头有点擦伤,不碍事的!」
她要是再不帮帮这两个非常被动的人,不知道何年何月方可以见到他们和好如初。
艾琳偷笑出声,去做她的事!
而狂奔离去的绯羽在急诊室一张张的病床上找寻力勤的身影,终于,在靠近里头的病床上找到正在跟为他包扎的医生谈话的力勤。
两人相视无言。
「MISS谷,你来得正好,帮我替ERIC包扎好,我去看看三号床的病人。」那名医生将手中的绷带交给绯羽便走开了。
绯羽避开力勤的注视,低著头替他包扎伤口,由于是肩膀受伤,所以力勤果著上身,她不由得红了脸,连拿绷带的手部有点轻颤,可是她不敢看力勤,深怕对上他冷漠的眼,让自己难过。
「好了。」她小声的说,收拾好东西就想走,但力勤拉住她,她整个人一震,僵在原地不敢动。
力勤见状,轻叹口气以舒缓因绯羽的举动而发疼的心,「我头上还有伤。」
绯羽一听,马上转身替力勤包扎他头上的伤,她难过地经触伤口,哑著声音问:
「怎么撞的?」
她关心他?力勤微微一愣,为她语间的心疼感到喜悦,「有几个小表从后头撞我的车子。」
绯羽呼吸一窒,再也抑不住满腔的心疼,「怎么会?」
「他们大概是觉得我的车子太好看而碍到他们的眼吧!」力勤不介意地笑笑,反正那些小伙子现在全部躺在他们的车子里等著警方将他们送入狱。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万一他们把你撞得更严重怎么办?」绯羽忍不住忧心的责骂。
「那等我好了以后,他们全都得住上比我长一倍时间的医院,再加上十几年的牢饭。」
力勤笑道,依他的能耐,若非他最近的精神不够集中,只怕那些小表连头发也无法伤到他。
对啊!力勤的身手很俐落的。绯羽猛然惊觉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我包扎好了。」
「谢谢。」力勤见她将关怀隐藏起来,也跟著敛起笑意,正经疏远地道谢。
「不客气。」绯羽哽咽回道,力勤就近在咫尺,她却无法说出任何话语来挽回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觉得自己好没用。
「可以麻烦你帮我穿一下衣服,再帮我固定右手臂吗?」力勤轻问,觉得绯羽似乎哭了,唉!他多想就这么抱住她,不让她跑走。
「好。」绯羽小心地替力勤穿好衣服,无可避免地贴上他的胸膛,她勉强压抑下抱住他的冲动,为他扣上扣子,再拿三角巾把他的右手固定住,一切妥当的下一刻,她人已在力勤怀里,她低声惊呼,却没有反抗的意愿。
她枕著他的胸膛,聆听他急速的心跳,抬首望进他那双深黑温柔的眼眸,有股泪意急冲上来,她来不及遏止,只好推开他,跑开。
力勤低头盯著自己伸出的手,难道再一次任她自身边跑开?
不!他的心狂喊著,跟著追出去。
绯羽没跑几步路就被力勤追上。
力勤一把拉住她,她挣扎著,一路让他带到隐密处。
「放开……」
「别胡闹了!」力勤喝住绯羽,「话我只说一次,听不听随你。」
绯羽无言地望著力勤,看著他暴躁的发脾气。
「你躲我躲得还不够吗?是不是要我们其中一人离开医院,这样的迷藏才可以结束?
回答我,别默不作声。」力勤霸道地吼著。
「我没有这个意思。」绯羽讷讷地呢喃。
「那你是什么意思?只准你伤人,不准我回敬吗?你知道我被你伤得体无完肤吗?
你享受伤人的快乐之后,我才小小回敬一下,你就受不了了,嗯?」力勤抬起她低垂的容颜,眸子锁著她,不让她有机会逃开。
「我没有这个意思……」绯羽哽咽,她无意伤力勤,真的。
「该死的自怨自艾情结!去他的!」力勤咒骂完后,不容绯羽挣扎反抗地吻住她的唇,舌长躯直入,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绯羽被他物得脑中一片空白,仅存的只有他。
力勤抬起左手,以指尖描绘著她的唇形,低柔地道:「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搞得我的生活一团乱,拿走了我的心,在我抛却过往向你告白时,你却狠狠地、接二连三地刺伤我,你害怕,难道我不害怕吗?你自卑,我的心从来没停止为你痛过,为什么你还要这么退缩,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绯羽凝望著力勤,再也抑不住满心奔腾的爱意,她抱住力勤,「你太好了,我没有自信捉住你啊!我承认我很自私,我只顾著保护自己,武装自己,忽略了我以外的人事物。我发现我爱上你了,天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无法向你明说,只好以犀利的言语伤你。
我希望你别接近我,别让我走出多年来我安住的城堡,因为我真的好害怕,一旦我走出来,我所依靠的你跟那些人一样又离我而去,那时我该怎么办?我不要被抛弃啊!
我的出生没有人欢迎,曾经我以为待我最好的母亲原来只当我是工具,我没有人要!
我不要再面对这样的情况!永远都不要!可是我爱上你的事实依旧未改,我的心不断的谴责我这样伤害你,对不起,对不起……」
力勤捧著她的脸,大拇指温柔地为她拭泪,慑人心魄的黑眸凝睇著她,心疼地吻去她的歉语,「别再说了,乖。」
「不。」绯羽拉下力勤的手,用自己的手包握住,「我要谢谢你让我看清了这个世界,让我再次开怀,为我开了另一扇窗,我爱你,我再也不要伪装了!我爱你……」
力勤不敢置信的盯著绯羽,以乎觉得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是幻想,「真的吗?」
绯羽一听反而退却的想睁开他,却被力勤捉得死紧,他唇际绽开个笑容,将她拉近自己,两个人几乎无缝隙的贴合。
「我、爱、你。」力勤一吻一字地烙下爱语,眸里的笑意昭然若揭。「我爱你,你再也不能逃离我,我爱你。」
「力……力……力勤……」绯羽结结巴巴的,几乎不成肓,眸里装的尽是赧意,颤抖的唇不由自主的响应力勤的吻。
「嗯?」他留连著她柔软的芳唇,漫不经心的应著。
「你说爱我……能保证永恒吗?」绯羽忧心地问。
「不行。」力勤坦然的话语让绯羽倒吸一口气,「但能保证到我死的那一天。话语不是永恒性的物质,你不能要求它直到天荒地老,但是它可以保存至我们到老,到死的那一天,之后,那话语也随著我们灰飞烟灭。明白吗?小傻瓜。」
力勤捏捏绯羽的鼻尖,取笑她。
「可恶,你耍我!」绯羽羞得脸红似醉酒。
「再说,整间医院只有你知道我的本性,不爱你,我爱谁?」力勤继续光明正大的偷香,他从不知唇的滋味可以如此甜美,尝过后就上瘾了!
「原来,我对你的价值仅止如此。」绯羽觉得心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消失了重量,让她感觉轻松无比,唇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扬。
「难道你不知道让你知道我的另一面就是告诉你,我爱上你了吗?」力勤微微挑眉,笑望著绯羽唇角的笑容。
「啊?」绯羽一直以为力勤是爱捉弄她才露出他恶魔的一面,而她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贴著「玩具」卷标的「助手」,他心里仍挂念著那名背叛他的女子。
她不禁为自己太不了解力勤而捂住嘴,感到赧然。
「你做什么?」力勤唇角扬起一抹弧度,黑眸盛满了然,但语气却是那么的疑惑,似乎真的不明白绯羽怪异的举动为何。
「没……没有啊!」绯羽没胆让力勤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万一他得知自己将他想得如此不堪,她的下场会很惨。
「你是不是觉得我把你当玩具耍啊?」力勤轻声问,带著哀伤的口吻,不知道的人会以为绯羽做了什么天大的事让力勤这般难过。
「没……没有……」绯羽脸上出现不自然的红晕,有让人看穿心事的心虚。
「你呀!就是学不会坦率一点。」力勤搂她入怀。
「我……我就是这样,再怎么坦率的人也有藏住心事的时候啊!」绯羽轻抚他的侧脸,露出一抹淡笑,「就像你,就像我,我们都是一样的。」
力勤握住她的手,如释重负的叹口气,「感谢老天,你终于想通了,我们绕了一大圈终于回到咱们的目标地。勇敢的绯羽。」
简单五个字就让绯羽感动的靠上他的肩,眼楮直视前方,「告诉我那个女孩的事,那个舍得离开你的女孩。」
力勤拧眉一笑,「没什么好说的。」
「我要知道,我不要你藏著,我感觉得到你仍介意著她,就像我仍介意著约翰.琼斯和凯蒂.阿色隆,以及我父母丢下我一样。约翰以前是我的舞伴,出了意外以后凯蒂成了我的替角,他们俩练默契练到了床上,可恶的是,约翰还口口声声讯他喜欢我。」
绯羽说著忍不住笑出声,「不过,如果再遇到他们,我可能会表现得好一点,不需要你来英雄救美。」
「那两个就是……」力勤真后悔那天没将那两个人狠狠教训一顿。
「我说完了,你别想逃开话题,我都诚实的说了,你也该有一点回报。」绯羽鸭霸有余的讨价还价。
好可爱,好可爱!力勤低头凝睇,想的就是绯羽撒娇的模样好可人,可人到他想亲她,而他是身体力行的人,凑上唇就将绯羽吻个满怀,完全忽略自己的右肩受伤,结果自食恶果地址到伤口,让他皱眉结束这吻,不悦的表情显示他还没吻够。
「别动,瞧你,动到伤口了吧?虽然不是大伤,也是很要紧的!」绯羽斥责,扶他坐下。
力勤心一动,眸子跟著绯羽转,「爱瑞莎是个很羞涩的女孩子,起先我并不认识她,我认识的是她妹妹坎妮,坎妮.奇宁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才对。」
绯羽点点头,坎妮.奇宁是位药剂师,有好几种特效药都是她研发的,姊姊是爱瑞莎.奇宁.汪达,是汪达药厂的老板娘……她震惊的睁大眼,天!那力勤跟爱瑞莎,奇宁……
「你联想起来了?」力勤轻笑,称赞绯羽的联想力够好。「史提.汪达是我的好朋友,那时他一个星期可以泡到五个以上的女人,他常笑我太事情于爱瑞莎,哪天一定要介绍爱瑞莎给他认识,他要瞧瞧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迷得我晕头转向。于是,很老套的,有一天我带爱瑞莎到他家赴宴,过了两个月,史提告诉我他要结婚了,他疯狂的爱上一个羞怯美丽的女子,那个女孩子就是爱瑞莎。那时,爱瑞莎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在我还震惊于怎么史提泡上我的女友时,她单独约我出去。爱瑞莎很坦白的告诉我,她从没爱过我,跟我交往是因为我是个名响医学界的天才,却没想到我的个性这么温和,一点也不符合她的理想,她认为史提这样的男人才称得上是男人。对了,还有一点,她没想到我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一身高超的医术不用来赚钱,满脑子想的全是如何救人,甚至想窝到穷乡僻壤去替贫民免费治病。这是我以前的理想,不过,现在我只想窝在自己的家。然后,我们就分手了,我还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够大方吧?」力勤朝听傻了的绯羽眨眨眼,一脸说笑的神情。
绯羽仔细巡视力勤,原先还以为他的说笑神情是刻意装出来的,后来才发觉不对,她所认识的风力勤并不像爱瑞莎所想的那样温柔敦厚啊!
「你没爱过她。」绯羽虽以置信一个他没爱过的女子会占据力勤的心那么久的一段时间。
「我以为我爱过她,花了一段时间才明了其实我根本不爱她,否则,她说的分手理由中绝对不会有我太过温柔这一条。很笨吧?其实我是介意一提起爱瑞莎就会想起我曾经笨得以为自己爱过她,而非介意她。」
「噗哧!」绯羽轻笑出声,「你不笨,你真的一点都不笨!」
「笑吧!反正平常都是我欺负你,现在让你笑一笑就算是补偿。」力勤无所谓地任她笑。
绯羽反倒止住了笑,甜蜜地窝入他宽伟的胸膛,「我爱你。」
力动用没受伤的左手搂住她,在她耳畔呵气,「我也爱你。」
然后,趁著她因痒而抬头时,他准确地物去她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