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本朔面无表情地坐在床畔,看著床上紧闭双眸的诗翎。
他绝没想到当他们上岸后,却怎么也唤不醒沉睡中的她。他当时真的吓坏了,在他近十年的生命旅程中,心中除了被恨意填满外,从未放得进其他东西,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诗翎在他心中的分量早已超越了恨意所及的范围,他甚至可以很肯定地告诉自己,他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没有她。
包令他意外及愕然的是,医生说她怀孕了。
老天,她竟然没告诉他,难道想隐瞒他一辈子吗?
他恨自己曾经无情对待她,那种违背自己心意的作法他也是痛苦至深,也难怪她不敢告诉他孩子的事。
天哪!他该怎么告诉诗翎,他是多么的爱她呢?而她又会相信吗?
看著一脸苍白的她,那股揪在心间的不舍是如此浓烈!医生说她因怀孕而体力稍差,再加上长时间浸于冷水中,所以出现了昏迷现象。诗翎,求求你快点醒来吧!
费慕齐已将所有一切坦诚了,姓费的冒充他中弹落海,而诗翎则是为了救他才会自动投海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她敢在雷电交加之下为他投海!
但他早就知道她是深爱他的,不是吗?
如今只愿她清醒,他可以拿所有的一切来换,只求她能醒过来。
「水……」他听见诗翎在呓语,虽声如蚊蚋,但他却听得非常清楚。
「想喝水是不是?你等会儿。」他倏地冲至桌旁为她倒了杯水,并扶她起身,以杯就口。但诗翎像是无法吸收,水液不停从她嘴角流下。
爆本朔蹙眉,眼看这样根本不是办法,于是他含了一口水,而后印上她的唇,缓缓将口中的水送给她。就这么做了三回,她徐徐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宫本朔焦灼不安的脸色。
「宫本……」
「别再叫我的姓氏,别忘了你已是我的人,以后喊我朔。」他温言软语地说著,性感的唇不时逗弄著她的,若不是她才刚醒来,他真想一口吃了她。
「你……」诗翎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我想,我还没醒吧?」
「你是睡了很久,但我保证你现在是清醒的。」他轻笑,笑容中亦是少见的浓情蜜意。诗翎不太肯定地闭上眼,再度睁开时依旧是他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庞,她企图坐起。
「别动。」他压住她,又说:「医生刚刚才给你打了安胎针,小心别又动了胎气。」
诗翎陡然睁大眼,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气若游丝地说:「你……你知道孩……孩子的事?」接下来他是不是会要她去医院把孩子拿掉呢?不,她不要,她死也不要!
「我想……等你舒服点后,带你去医院——」
「不!我不同意。」未等宫本朔说完,诗翎便大喊。
「你怎么了?」宫本朔抓住她乱挥的手。他说错了什么吗?为何她变得歇斯底里的?「求求你别带我去医院,我不去……」
「好,不去,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宫本朔有预感,一定是他们俩在沟通上出现了问题,当他告诉她知道孩子的事后,她仿佛视他为魔鬼般,该死!他绝不能让她再这么误以为下去,否则疯掉的人会是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吃药的,也不是故意要有小孩的,可是既然有了,能不能让我拥有他?」此时的她宛如一只楚楚可怜的母绵羊,正跪在凶狠的饿狼面前维护著她的小羊一般。
他懂了。「你以为我不要小孩?」他有些哭笑不得,一股不舍的怜惜之情渗进他心头。
「难道不是吗?你曾说过,不想和我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她抓紧被子,怯生生地重复他曾说过的那句话。
他当初一句无心的话居然让她牢牢记在心坎上,他说不出心底是何等滋味,只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该死!
「我是混蛋!诗翎,你打我好了。」宫本朔抓起她的手用力甩在自己脸上。「我该死!我不值得你爱——」
「不,不要!」诗翎陡地收回手,「不管如何,我爱你的心还是不变。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要剥夺我爱你的权利好吗?」
柔细的手心轻触宫本朔的面颊,望著他脸上的红印,诗翎心里好不舍呀!
「你这个小傻瓜,我爱你呀!」他执起她的小手,深情地说。
诗翎闻言一愣,她不敢相信,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此刻的心绪是纷乱又复杂,老天爷千万别再试炼她了。
爆本朔撇唇一笑,笑中有丝苦涩,「想不到我宫本朔第一次向人示爱,所得到的回应竟然是如此冷漠?」他趁诗翎因惊愕而张著小嘴之际,吻上他思念已久的唇。
他的吻火热又缠绵,这会不会又是他戏谑她的一种方式?但她无暇细想,只是本能的回应他,多希望自己能一辈子拥有他不放。
他的大掌仿佛充满了魔力般,被他抚触过的地方,诗翎均禁不住一阵轻颤。宫本朔凝神注视著她,睡衣下的玲珑曲线不停诱惑著他,他极力压抑即将爆发的热情,怕因把持不住而伤了她。
「你到底搞清楚我对你的感情了没?」见她表情依然懵懂,宫本朔显然有点被她打败的挫折。
「你这么说我当然开心,但我还是不会拿掉孩子的。」诗翎将母性的伟大发挥得淋漓尽致。
反倒是宫本朔,他简直快疯了!原来她以为他是因为孩子才愿意在她面前出卖自己的情感?
他钳著她的肩,语气急切地说:「诗翎,看著我的眼楮,现在你只准听我说,但不许胡思乱想,你办得到吗?」
诗翎点点头。
看著她眼中浮现不堪一击的脆弱,宫本朔握起拳头,有种很想重重揍上自己几拳的冲动。他将她视为手心上的宝贝,她却敬他如鬼神!
但这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能怪得了别人吗?
「诗翎,你以为我会狠心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吗?当初我确实说过这么句狗屁话,但那不是真心的,因为我害怕,害怕自己爱上你的无力感,所以才会故意拿话伤你。事实上,当我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后,我只想要告诉全世界的人,我宫本朔要当爸爸了!」他闭上眼,重重地吁了口气。
诗翎的眼瞳闪闪发亮,伸手轻触他的面颊,「你爱我?也爱孩子?」
爆本朔抚上她的手顺势将她带进怀里,「你和孩子是我在世上仅有的亲人,我不爱你们,爱谁呢?」
「宫本……」
「我说过,你该改口了。」他佯装怒意,微蹙眉宇。
「朔,我也爱你。」诗翎总算放心了,闭锁的心情也顿时清朗。
「既然爱我,那你是不是该证明给我看?」他在她耳畔轻轻耳语,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证明?哦,我懂了。」诗翎撇唇一笑,搂著他的颈项献上自己最深切挚情的吻。
以往的悲苦都已远去,如今只有满心的喜悦。
诗翎知道自己果真没有选择错误,宫本朔自始至终都是值得她托付终生的男人。
爆本朔的吻细腻而温柔,急遽起伏的胸口说明了他极力压抑的情潮,就在他快把持不住的当儿,他赶紧放开诗翎将她拥在胸口,两人浓浊的喘息声回荡在静谧的房间里。
「想不想见你哥哥?为了争夺照顾你的资格,我昨晚跟他狠狠地打了一架!」他轻抚她的发丝,故意找个话题,撇开她诱人的吸引力。
「什么?你有没有……」
「放心吧!只是肚子挨了他一拳,好疼哪,但幸运的是我赢了。」他露出一口白牙,帅性一笑。
「那我哥呢?」
「你待会见了他就知道了。虽然不想与人分享你,但他终究是你哥哥,我去打电话让他来见你。」对她眨眨眼,捏了捏她的鼻尖,宫本朔走出房。
诗翎失神地看著他那抹孩子气的表情,曾几何时,如此冷冽狂猛的大男人也有浪漫得一塌糊涂的时候?
☆☆☆
「哥,你怎么了?」
诗翎怎么也没想到,当她与哥哥见面时,居然是看到一个肿了半边脸的铃木洋达。
「你去问问外头那个姓宫本的家伙,他居然敢打他未来的大舅子!此仇不报非君子,我不会放过他的。」铃木洋达那副装模作样的怒气还真是吓住了诗翎。
「哥,你不可以……」
「是谁不打算放过我呀?」宫本朔正好端了两杯咖啡和一杯果汁进门,并将托盘搁在桌上。他体贴的将果汁交给诗翎,「孕妇不适合喝咖啡,喝点果汁会舒服些。」
「孕妇?诗翎,你……」铃木洋达难以想像向来洁身自爱的妹妹居然会……妈的!这个宫本朔一脸死相,哪里迷人了?居然能让女人自动投怀送抱?
「哥,对不起。」诗翎摇著他的手,半是撒娇,半带歉意。
「你知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对我的?这两个月来他让我吃足了苦头,还大摇大摆地进出麻口组,更差劲的是他让我吃了近两个月的素,自己却在外面吃香喝辣的,你说这公平吗?」铃木洋达气得咬牙切齿,与宫本朔的眼神在空中交会,显然又有山雨欲来之势。
「吃素?」诗翎纳闷地看向宫本朔,单纯如她实在听不懂这句话的隐喻。
只见宫本朔笑不可抑地俯身在她耳旁嘀咕了几句,诗翎霎时红了脸颊,分别送给两个臭男人一人一记卫生眼。
原来他们男人无论到哪里永远忘不了香艳的女人!
「宫本朔,你还笑!我是越想越气,不打算把我仅有的妹妹嫁给你了。」铃木洋达好整以暇地说。
「喂,铃木洋达,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难道你连另外半边脸也不想要了?别忘了我手中还有你们麻口组的水晶图腾。」宫本朔也不是省油的灯,何况这还关系到未来老婆这等大事,怎能马虎?
「你敢威胁我?」
「为了诗翎我什么都敢做。」宫本朔坐在床缘,在诗翎脸上重重地印上一吻,以表明自己的所有权。
其实,从他亲眼目睹宫本朔跳海救诗翎的那一刻起,铃木洋达就明白宫本朔对诗翎的心意了。他微扯嘴角,说:「看来,你是爱死我妹妹了。咱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说说看。」宫本朔倒是好奇这会是个什么样的商量。
「我们铃木家总不能白白被你冤枉了十年,干脆你教我隐身术怎么样?」
「哥!」诗翎阻止他继续说,当年就是为了「隐身术」才发生那件血案,她不要十年后再度重演。
「没关系,诗翎,我不会那么小气的,何况对方是我的大舅子。」宫本朔大方地说。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诗翎,你好好休息,哥先回去了。」带著兴高采烈的心情,铃木洋达很识相的离开了。
「你真的要教我哥隐身术?」诗翎忍不住问道。
「这种功夫不是说学就能学的,往往得从二岁起就练就最基本的功力。」宫本朔笑得有点儿邪恶。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哥哥?」诗翎不解。
「瞧他高兴的,我怎么忍心泼他冷水呢?再说……」他耸耸肩,露出无懈可击的俊美笑容。「再说那也并非完全不能学的,只是精不精湛而已,或许我可以教他几招小孩子玩的把戏。」
「我敢保证,要是哥知道你耍他,铁定会气得跳脚,你不怕他又阻止我们的婚事?」哥哥外表看似斯文,但诗翎明白他的脾气比谁都拗呢!
「你放心,他如果不听话,我就把他隐身到北极去陪爱斯基摩人去,说不定可以在那里找个爱斯基摩女人当老婆。只是,我有个疑问。」宫本朔扬起剑眉,一副极力思考模样。
他那滑稽的表情还真是把诗翎给逗笑了,她从不知道他竟那么会搞笑。
「什么疑问?」她憋著笑意问道。
「爱斯基摩人长年睡在冰屋中,躺在冰床上,试想,所触及的东西全是又冰又冷的,再加上成天穿得像个大雪球似的,真不晓得他们是怎么的?」
被他这么一问,诗翎也愣住了,表情中还带著一丝羞涩。
「所以我很好奇,你哥哥他要怎么传宗接代?」说到这儿,宫本朔笑得更狂烈了。
诗翎忍不住抡起拳,捶在他胸口上。「你好恶毒哟!版诉我,你真能将人变到北极去吗?」
「你说呢?」他钳住她的手腕。
「我又不是傻瓜,才不相信哩!」
「那就对了。隐身术并不是什么法术,只是一般人都将它神化了。」他的笑容瞬间隐去,换上一抹愁容。诗翎了解,他必是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朔,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就别再想了好吗?我相信你父母、还有弟弟、妹妹也不希望你如此。」她触踫他的脸,多希望能抚平他眉宇间的愁。
爆本朔握住她的手,「很抱歉,当初误会了你们麻口组。」
诗翎微笑道:「别说误会,我们不就是因为这场误会而认识甚至相爱的吗?所以我一点也不后悔。」
「诗翎,我宫本朔何德何能,能拥有你。」他紧搂住她,多想就此将她融入自己的体内。再过几天假期就要结束了,他得回龙大学,虽然剩下几个月就可以毕业,但就是放心不下诗翎。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法国黑帮已瓦解,费洛利他入狱了,对在天上的父母弟妹总算有一个交代。
「我想问你,如果这不是场误会,真是我父亲杀害了你的亲人,你还会要我吗?」
这一直是诗翎挂念于心的,她想知道在爱与恨之间他会选择哪一项。
「我会。」他毫不犹豫地说。
「是真的吗?但这样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诗翎眸光如水地又问。
爆本朔的黑眸闪过一丝促狭,「如果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自己的亲人,我想你有办法赎罪的。」
「怎么赎罪?」她很认真地问。
「帮宫本家生一窝的孩子。」他猛然霸住她的身子,亲吻著她细腻的颈窝。
「你好讨厌。」她痒得咯咯娇笑。
他蓦然抬头,以额对额,非常严肃地看著她,「诗翎,你愿意等我吗?最多半年。」
「你要离开我?」诗翎凝住了笑意。
「对于我,你还是很陌生吧?其实我还是个学生,这次是利用假期来日本的,快开学了,我还是得回美国。」
好远呀!「我不能陪著你吗?」
「那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是不许学校以外的人进入的。如果你无法忍受没有我的日子,我可以为你辍学。」他极其认真的表示。
「不,我不是自私的人。你不是说最多半年吗?我可以等,即使是等一辈子也无怨尤。」他都能为她辍学,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知道你怀著孩子,这段日子是最不舒服的时候,真对不起。我将每天写信给你,孩子出生时我一定守在你身边。」他承诺。
她点点头,主动献上红唇,将他款款浓情吞进腹中。炽热的情火如燎原般蔓延在他们俩四周。
一团东西突然跃进他们俩之间,宫本朔怒火顿起,恨不得将这不识趣的家伙大卸八块。他陡然拎起白雪的后颈迈向房门口。
「你要干嘛?」诗翎不放心地问。
「丢回它自己的窝去,以后你的床上只许有我。」他其准无比的将白雪扔进一尺外的猫屋内,又跨步进房,当然不忘关上房门。
「它在这里又不碍事。」她嘟嚷。
「老婆,你想让我性无能吗?」乖乖,他可没有在一只畜牲面前表演的经验;再说,若白雪见了后到处去发情,那声音可难听了。」
诗翎闻言低头娇笑。「我爱你,朔。」她喃喃,双手紧紧攀住他,如调情般地慢慢搓揉著他的颈项,这种美妙的感触令他意乱情迷。
「你令我疯狂!」他低喊。
「只是疯狂而已吗?」她笑著替他拨开额前的头发,首次享受著驾驭他的乐趣。
「你在考验我?」他又怎会瞧不出她正洋溢在那份得意中,但他不会让她惬意太久的。
他干脆整个人瘫在她身上,紧捧她的圆臀,湿润的舌隔著睡衣挑弄著她优美的胸线,偏偏避开她敏感的,一只手更是缓缓且折磨人地往下滑至她的两腿之间抚弄。
诗翎只觉头重脚轻,频频扭动著身躯,娇喘不已。
小肮所压抑的狂潮只有宫本朔自己懂,但面对身子才刚恢复的她,他不想太急切,只好忍耐些,慢慢来了。
尾声「朔,你到底要带我去见谁?」诗翎不解地问道。
明天宫本朔就要返回美国龙大学了,他今天却迫不及待地带她去拜访朋友。会是谁呢?对他那么重要。
「一个伙伴。这段日子多亏有他帮忙,而且他对你也不算陌生。」他指的这号人物就是狄凯。由于这几天他一直在照顾诗翎,连和狄凯正式道谢的时间也没有,明天就要离开了,向他道别也是应该的。
「这么说我见过他?」但她地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应该说是个见过你,你并没见过他。」他扬起一抹从容的笑意,散发出一股俊逸非凡的神采。
「怎么说?」诗翎笑问。
「好几次,他都是在一旁默默地帮助我。就像你这次在东京湾被救起时,他也在场,只可惜你晕了过去。还记得上回你在餐厅被爱咪推撞到桌角而昏迷不醒,他也曾去医院看你。」
「好像他每次出现,我都必须昏迷不醒似的。」说完,诗翎忍不住笑出声。
「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呢。」宫本朔帅气大笑,诗翎转首看他,再一次为他著迷。
「那我不去了,免得又无缘无故晕了过去。」明天他就要回美国了,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珍贵,她可没空再昏过去。
「那些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宫本朔的脸上满是柔情。他怎会不知道诗翎的心情呢?离开她对他来说也是种折磨呀。
「希望真是巧合。」
「别多虑了,你瞧前面那栋大楼就是了。」宫本朔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后,便带著诗翎上楼。
而屋里的狄凯此刻正站在镜子前,在他的脸上抹上一层又一层的药剂,不一会儿工夫,他的脸皮居然浮动了起来!
他从容不迫地慢慢撕下它,隐在娃娃脸皮底下的竟是一张帅气十足的成熟容貌。他对著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后用特制的洗面皂彻底清洁脸部,当泡沫冲洗去之后,狄凯对著镜子咧嘴一笑。
不,现在的他已不叫狄凯了,柴尔理提醒自己。
门铃声陡然响起,他蹙眉心想,八成是宫本朔那小子,他明天就要回龙大学了,现在可是来向他辞行的?
看来这小子还满念情谊的,不过他却不想见他。
柴尔理冲出浴室,躲进密室中,按了下遥控钮,大门顿时开启。
「狄凯!狄凯……」宫本朔纳闷,怎么没瞧见主人,门会自动打开呢?
他拉著诗翎顺著走廊走进狄凯的卧房,依然不见狄凯的人影。
诗翎则是好奇的四处张望,走进浴室的她突然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啊——」
「怎么了?」宫本朔马上冲进去,双手护著她。
「你……你看……」她颤抖地指著盥洗盆里那怪异又恶心的东西。
爆本朔趋前一看,立即愣住了,这……这不是狄凯的脸吗?原来只是副特殊材质制成的假面皮!
「妈的!他到底是人是鬼?」
「我是人,不是鬼。」突然冒出狄凯的声音。
「你在哪里?究竟是谁?」宫本朔眯起眸子,全身呈戒备状态。而诗翎则是紧张地抓住他的手,不曾稍离。
「我就在附近,至于我是谁,让你去猜。」柴尔理又玩起捉迷藏的游戏。
「那么就让我猜猜看吧!」
「可以,你说。」柴尔理饶富兴味地说。
「我猜你就是纬达集团的总裁。」他曾听蓝若缇提起过这号神秘人物,知道他性喜捉弄人,依他看八成是了。
「朔,纬达集团不是全球最大的船运公司吗?」诗翎拉了拉他的衣袖问著,虽然她不懂经济政治,但这个扬名国际的企业集团可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铃木诗翎,你不赖哟!还知道敝公司名号。」
「你果真是!我问你,你这么做是何居心?应该不是吃饱撑著吧?」跟他耗了两个月时间,他这个总裁还真是闲呀!
「你或许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乐趣便是当媒人,见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我最高兴的件事。」
「你——」宫本朔有股被戏弄的感受。
「别吼了,那副脸皮我才刚扯下,疼死了,想去歇会儿了。这房子就免费借给你们俩度度春宵吧。还有,书柜上有个牛皮袋,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请笑纳了。哈哈……」一阵刺耳的笑声后便再无声音了。
爆本朔立即在书柜上找到了那只牛皮袋,里面竟然是一张诗翎进出龙大学的许可证!
「算他还有点儿良心。」为了这张证件,他曾试图与薛斯昊联络,但始终找不到人,想不到它竟在眼前。
就在这一刹那,宫本朔原有的懊恼也全被感激取代了。
「我能和你一道去了是不是?」诗翎的脸上有著乍现的喜悦。
「当然可以了,我也终于能够亲自照顾你和宝宝了。」这也是他高兴的事。
「我是不是该谢谢那个总裁?」
「省省吧!我相信他一定还在这间屋子里,你这句话就可以让他乐上半天了。」宫本朔犀利地看了看四周,最后在衣架后方一处极为隐密的角落发现了监视镜头。
他索性走过去,对著镜头咧嘴笑道:「谢谢你了,总裁,不过,想看免费的就别作梦了。但为了不让你失望,这个就送给你了。」他将置于桌上的「蒙娜丽莎的微笑」照片转向镜头,「希望美女的微笑能够让你过过瘾,而我和诗翎打算去找一家浪漫的宾馆,怎么?羡慕吧?」轻扯笑意后,他亲匿地搂著诗翎的肩便离开了。
「我又错了吗?」柴尔理问著萤幕上的「蒙娜丽莎的微笑」。
不过没关系,龙大学「中国拳」及「射击」两系的会长还没有爱情滋润,他很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的,但愿那两位不会是个过河拆桥的家伙!
同系列小说阅读:
龙之传奇:残酷的伪装
龙之传奇:调情圣手
龙之传奇 1:真情猎爱
龙之传奇 2:狮的掠夺
龙之传奇 5:危险的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