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爱债主 第七章

医护人员将针头扎进舒皓宁白皙肌肤里,利落地完成注射工作,然后,速速收拾医疗器具,随著陆征离开气氛紧绷的卧室。

「她要有事,我不会饶你!」站在床边的江之中恶声恶气地开口。

坐在他后方躺椅的邢少溥,双眼直直地定在舒皓宁的侧脸,字句尖涩地道:「你担忧自己的种活不成吗?」眸光闪过冷冽,他的醋意像把忿恨利刃,多么希望砍了让她有孕的江之中!

江之中猛地转身,大步一跨,单手揪住他的领口:「邢少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大男人犯嫉妒最是难看!何况那孩子死活跟我无关,你要诅咒自己的骨血是你的事,别三言两语轻贱皓宁的人格!」

邢少溥一诧,全身血液几乎凝滞:「你……什么意思?」诅咒自己的骨血……江之中这活让他思绪紊乱。

「哼--」江之中冷笑,一把甩开他,「皓宁腹中的孩子是你的,你不至于不明白吧!」

邢少溥一愣,随即激动地起身,重复江之中的动作,一手揪著他的衣领襟口:「你少胡扯,我两个月没踫她,你当我白痴吗?」他斥喝。

江之中拨掉他的手,半眯起眼,嘲讽意味十足地看著他。「胎儿快二十周了!五个月前,她能跟谁在一起,你心里有数,难不成你要怀疑你的管家,哼!」他嗤笑。

二十周?邢少溥皱眉,俊脸因江之中的讪笑闪过难堪:「你最好别胡扯骗我!」额际一阵一阵抽痛。他当然知道,邢氏那一段日子,她只跟他,也只能跟他,但那些被他无意中搜到的药……

「江大哥……你在……」舒皓宁细弱的呓语中断他们的言谈。

两个男人倏然回身,同时走到床边--

「江大哥……我要回家……」她张眸,凄楚的美颜只朝向江之中,「我要回家……」她将手伸向江之中,眼楮不再看向邢少溥。

「这里就是你家!」邢少溥冲口而出,大掌先江之中一步抓住她的柔荑,「你想去哪儿?」他硬是闯进她的视野,眸光强势地纠缠她。

她看著他,美眸冷冷淡淡,逐渐呈显空洞。

「不是了……这里早已不是我家了……」她平静带忧伤地呢喃。父母的遗物全拍卖了,什么都没有了,「东方双奇馆」消失了,家也就没了!

邢少溥心一阵紧缩,大掌使劲握住她纤细的双臂,就怕她像仙、像烟,一个呼吸便在他眼前消逝。「别想走!孩子是我的!」他霸道地强调。此刻,避孕药、江之中全被他抛得老远,他几乎感觉到,她体内那股新生的脉动,是贴近他,并感应他和她的生命,诉说那是他俩的结晶!

「不……」她突然挣扎起来,唇色有些许红润,眼楮闪亮,仿佛灵魂重返进入她神智里,「孩子是我的,跟你无关!姬琳……姬琳才生你的孩子……」泪扑簌簌地滴下,新旧悔恨交杂,自从踫上这个男人,屈辱与不堪一刻也不放过她!

「我要回家……江大哥……带我回家……」她失控地叫著,双手与邢少溥拉扯著。

江之中推开邢少溥,扶著她起身:「好,我们回家!这就走,嗯!」他将她虚弱乏力的身躯拦腰抱起,跨步欲往门口。

「放下她,要走你走,她得留下!」邢少溥挡住他们,阴沉凛然地凝视舒皓宁。他想一把夺过她,但医师适才交代--母体疲弱,再受惊扰,恐有流产之虞。这让他只能用说来阻止江之中。

「邢少溥,你是聋子吗?」江之中挑眉,不悦的光芒在眼中跳动,「皓宁不愿留下,你没听见吗?」

「把她交给我!」抑著情绪里的狂躁,他咬牙沉声强调,「要走你走,我邢少溥的女人得留下!」

「走……快走,江大哥快走……」听闻他的话语,舒皓宁呜咽地催促,泪颜埋在江之中胸前,不愿再见到他。

她的举动,引起邢少溥更大的不满:「舒皓宁,你是我的女人。」俊脸的阴鸷加深,大掌紧紧握拳,他竭力克制全身燎烧的妒火。

江之中不以为意,牢牢地将舒皓宁护在怀里:「这时候才说她是你的女人,未免好笑!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先前对她的怀疑与轻贱吧!」双眼斜睨著邢少溥,他冷冷地道,「让开,别自讨没趣!」

邢少溥瞪了他俩半晌,然后泄气似的踅回躺椅,不再阻挡他们离去。

「都走!要滚快滚!」他低吼,生气烦闷地抽起烟。

江之中低哼,跨大步朝门走去,出门时与正要进房的陆征擦肩而过。陆征瞥了眼蜷缩在江之中怀里的舒皓宁,诧异片刻,几乎要伸手挡下他们,但邢少溥一声叫唤,陆征便倏地进房,让他们离去。

「邢先生?」陆征走向他,「舒小姐……走了。」邢先生找了舒小姐那么久,好不容易引她出来,竟这么就让她跟江之中离去,这……

「陆征,跟著他们!我要知道她的住处!」邢少溥吐了口烟,沉沉的命令打断陆征未问出口的疑惑。

陆征回神,随即颔首应声,便又退出房外。

邢少溥起身,走到拱形窗边,叼著烟,缓缓呵吐。白烟一线飘向窗外,他的视线同时落到楼下。江之中正抱著她上车,没一会儿,车子扬长而去。邢少溥脸色沈暗阴冷,长指捏熄烟头红热火光,弹往窗外。血液里狂嚣的天性跃跃躁动,什么都阻制不了他!

夺回她,他势在必行!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与邢少溥见过面后,她的日子似乎不再平静。空气里似乎有著诡谲的变化,让她老觉得他的气息缭绕在身边。

夕阳余光射进画室,舒皓宁停下上油彩的动作,迅速拉上窗门锁紧,再将所有房间的灯打开。天就要黑了,江之中有新工作,无法再陪她。空空旷旷的屋子,只有她一人,但她总是嗅到那个男人的狂霸气息,仿佛他乘著夜,一步步朝她而来,想侵噬她的梦境,重新占有她的思绪,笼罩她的生活!今天,是见过他后的一个礼拜;今天,更是那种诡谲奇异的感受最强烈的时刻。

「叮、叮!」烤炉跳了两声响。

舒皓宁定定神,戴上隔热手套,取出烤得香脆的全麦面包,倒了牛奶,准备吃晚餐。

「有孩子了,还吃得这么随便!」熟悉的低沉男音在她背后传开,「还是你只为江之中做饭?他不来,你就不做?」

舒皓宁一惊,手上面包掉回盘里:「……不可能……」她喃言。窗门她全锁上了,这屋子不可能有人进得来。

「对我而言,没什么是不可能的!」邢少溥双手握住桌缘,将她围在餐桌与他之间,「我要到哪儿,没人能阻止,何况几个烂锁!」他在她润白的耳畔沉言,唇有意无意地踫触她。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屏著气,双手握拳置于桌上,情绪极度压抑。

邢少溥没回答,唇由她耳畔渐渐吻向她的芙颊,然后封住她的柔唇,舌尖急切地窜入她口中,爱恋、痴狂地纠缠她的粉舌。

她喘著气,眼神被那熟悉的甜蜜逼得涣散,双唇不由自主地吞吮他给予的热惰。

半晌,他离开她的唇,双臂取代椅背环抱住她的身躯,男性大掌抚著她的腹部。「这是我的孩子--」他低沉喃言,仿佛是在提醒她。

她深深吸了口气,纤纤小手颤抖地抓住他的掌,阻止他模上抚下:「你的孩子……姬琳会为你生……」她哀伤、赌气地说。

邢少溥眼神凛了凛,像是不以为意地说:「现在,我只要你生的!」

她一震,泪水几乎要夺眶:「如果我说孩子的父亲不是你,你也要吗?」这是他那天质疑,甚至以此来伤害她、诬蔑江大哥的话题,不是吗?当时,他是那么地不屑这个孩子,不是吗?

「舒皓宁,别挑衅!」邢少溥额上青筋一跳,语气极冷,但覆在她肚腹的大掌却异常温暖,「我不喜欢你的伶牙俐齿,你最好收敛,别教坏我的小孩!」

她听见他用「我的」二字,泪终于忍不住滑下两颊:「为什么?」

邢少溥托起她的下颚,目光灼热,神情却一贯冷酷地凝望她,许久,搪塞地说:「你欠我的!我要,全因你欠我太多!」表露情感对他来讲,依旧是件难事,尤其是面对自己真心动情的女人时,更是难上加难!

她眨眨泪眸,晶亮眼神直直对上他,苦笑:「又是债吗?」只有债,没别的吗?她幽幽自忖。

「是!」像是怕流露什么不愿人知的私密般,他答得又急又重,「是!就是债!」或许是一开始,他在定义他们的关系时,就已埋下使这段情感扭曲的种子;也或许是他狂妄霸道、习惯征服掠夺的本性,让他忽略她的影响力,漠视自己对她产生情愫的事实……

内心情潮澎湃,却说不出口,是他爱她最矛盾、最挣扎的感受!

一夜温存后,她终究还是被他带回邢氏山头。

他留了内容狂傲的「感谢函」和一笔为数不小的金钱,酬谢江之中对她的照顾,便软硬兼施地架她离开。虽然那钱对江之中而言,可能是多余的,但那却是邢少溥首度对外人展现的善意响应。

为她,他其实已慢慢转变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回到邢氏已经三个月了,她的活动区域不再只限于山腰那幢别墅,她甚至可以上俱乐部见识见识!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邢少溥分分秒秒将她带在身边--

自从回到邢氏,她人虽在,但眼神却常望著远方,飘飘忽忽,若即若离,流转间透露著哀愁,仿佛被禁锢在这白雪铺成的皑皑世界里,每一分每一秒无不渴盼离去,甚至彻底消逝,好教他再也难寻。

她眸底那抹化不去的离意,让他顾不得以往的考虑,非得寸步不离地将她带在身边,如影随形地守著她,以免他稍不注意她又远离。

「邢先生,舒小姐就要进入预产期,属下认为舒小姐实在不宜再到俱乐部。」看著邢少溥怀抱舒皓宁步出「寒带圣地」豪华大车,陆征随即开启别墅大门,迎接他们回来。

邢少溥一脸沉郁,脚步稳健,快速地进屋:「吩咐你的事办了吗?」他没停歇,径自步上楼梯往二楼。伏在楼梯间打盹的克劳斯,双耳敏感地一凛,矫捷地让路给行色匆匆的主人。

「医师已经等在房里。」陆征先行一步,打开主卧房大门,让邢少溥进入。

今晚俱乐部里,几名酒品差的会员打群架闹事,楼上楼下闹成一团,水酒泼得满地。两三名情绪激昂的年轻会员,没头没脑,疯癫追打,误闯邢先生的办公室,撞倒当时站在门后挂画的舒小姐,大腹便便的舒小姐随即昏迷不醒人事。邢先生亲眼目睹一切,忧心和火气瞬间交杂,当场暴怒。他下令取消那几名闹事者的会员资格,并要当班的员工严格善后,然后便急匆匆抱著昏迷的舒皓宁离开俱乐部。

「寒带圣地」这个俱乐部,本就是政商、名流、纨?子弟、交际花、一些附庸风雅或急欲攀权附贵人们杂处的「高雅地」,加上对那些邢先生虎视眈眈的堂手足偶尔来走动,「寒带圣地」这个场所,实在不是舒小姐适合去的地方,陆征暗忖。唉!邢先生应再慎重顾虑的!

「陆征!」邢少溥的嗓音传来。

陆征截断思绪,定神开门,走进主卧房,只见邢少溥正与医师交谈著。陆征等了约两分钟,医师便先行离开。

「邢先生有事要交代吗?」医师出门后,陆征走向坐在床边的邢少溥背后。

邢少溥沉默地凝视床上的舒皓宁,许久,他开口沉言:「三天后,将她送到我父母那儿待产。」将她带在身边,的确可免除他担忧她会离去的疑虑,但是他工作忙碌,实在难以兼顾她的安危。这次只是几个富家少爷发酒疯,那下次呢?下次若有意外,也只会是纯粹偶然吗?他与那些邢姓人氏的仇怨……他所处的邢氏大家族……

「嗯……」他忽然站起身,冷哼道,「你说得没错,她不适宜再待在这儿。」取出一支烟,邢少溥走到外面阳台,在雪花轻落的夜色里,点燃烟头抽著。

案亲当年为了母亲而放弃主导邢氏的心情,他似乎有所体会了,但他狂霸的心仍在挣扎,他想站在端点的傲气有增无减,他仍无法像父亲那么淡泊、那么干脆!他只能将她托寄在安全,且无法逃离他的地方!

「到老爷的海岛,您也同行吗?」陆征跟出阳台,沉声问道。

邢少溥摇摇头。「你送她过去,调个护理人员在机上以防万一。」将烟吐向不明的黑暗,他背对陆征交代著,「到那儿,我父母会照料她。我要处理公务,暂不过去。」父母会帮他「看顾」她,而她--她很喜欢那座岛,跟母亲投缘如同母女,这他倒可安心!

陆征明了地点点头。「您放心,属下一定办妥这事!」

「嗯!」邢少溥转身看他,又抽了口烟,才挥退他。

空气宁静没一会儿,又有了骚动。她那微弱的呼吸,伴随著呓语,传出阳台。邢少溥一凛,捻熄烟蒂,旋身进室内。

「醒了?」他趋向床边,握住她胡乱抓被单的小手。

她睁开眼,看著他:「孩子……」

「没事。」他打断她的话,坐上床,霸道而又温柔地拥她入怀,「医师说没事,孩子很好。」她一醒来就问孩子,让他的心蹿过莫名暖流。

她安心地合上眼,然后,幽幽一问:「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邢少溥一诧,以为是自己幻听。回来邢氏后,她很少开口闲聊关于孩子的事,她也极少同他说,她几乎排斥他,不当他是孩子的父亲。现在……

「……男孩,还是女孩?」没听到他回答,她又问了一次。

邢少溥回过神,大掌抚著她浑圆的腹部,沉吟一会儿,才说:「女儿。」一个女儿,不必被庞大的家族继承体系扭曲了人格,背负同侪手足竞争上位的压力;一个女儿,才能完完全全是他邢少溥和舒皓宁的孩子,而不是得交给家族训练的邢家子嗣!邢氏重男轻女,但他邢少溥就要个女儿!

「就生个女儿,嗯?」他像是命令般,沉缓地在她耳边说道。

她一愣,张眸抬首凝望他,想从他脸上找出戏谑或讪笑,但他的俊颜净是一片认真,显然他是真的要女儿,这实在出乎她的意料。这些日子,她静观他管理庞大的家族企业,偶尔随他奔波到各地分部,她才知道他掌理的邢氏有多大多繁复。这样的家族、这般的企业,她以为他要的会是个儿子,同他一样能干、狂霸的儿子,好在将来接任他的所有,延续他的霸气……

她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该是喜欢男孩的--

「怎么,你不喜欢女儿?」他伸手抚著她呆愣的美颜。

她摇摇头,抓下他的掌,放回自己的腹部,小手叠在他的手背。

「在动了。」她轻声呢喃。

手掌滑过一阵悠缓的起伏,邢少溥剑眉一挑,冷酷的俊颜闪出难得的惊喜,这是他第一次真切体会到胎动。之前,她神思若离,郁郁寡欢,他踫她时,胎儿跟她一样冷淡,对他这个父亲不理不睬,仿佛在惩罚他曾经说毒话不认血脉般!

「孩子……常这么同你说话吗?」他有些激动地颤抖低沉的嗓音。

她点点头,水眸眨了眨:「之前……他只有母亲能让他诉说寂寞、孤独……」她的轻叹像把无形利刃。

邢少溥胸腔一窒,灼灼的目光停在她轻愁的小脸:「忘了那事,好吗?」她看著他,什么话也不说。

他在意吗?孩子还没出生,他就曾出言伤害,他真在意孩子是否孤寂吗?

「心给了我,就别再回想过去,安安稳稳生下孩子!」他强势地开口,俯下脸,吻住她的唇。

他狂肆地夺去她的神思,真让她无法再回想什么--一瞬间,他再度教她坠入那令人无以抵抗的热情里。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楼上,佣人正在打包她的行李。

她有多久没来过这座「室内花园」呢?那个暴风雪夜后吧!那一天,至今已三个月。被他找回来后,至今她才有机会再来这花园,但难能多待。因为,一会儿,陆征就将送她前去邢卓尔夫妇的海岛。

休息了两天,她还搞不清邢少溥为何突然放松「看守」让她一人自由时,他便在一刻钟前,由俱乐部打电话告诉她,让她收拾行李到海岛待产。不知道他的决定过于仓促还是怎样,她有点不好受,仿佛被抛弃般,酸涩滋味布满全身。她想,他是永远改不了心中的自我狂霸性格!他总是这样,要绑便绑,要赶便赶,什么理由都不说,只用命令,别人就得依他!

「请你别硬闯……小姐……邢先生知道……会骂人的!」

「让开!是少溥准我来的!」

「小姐……小姐……」

杂乱的脚步声与女性尖锐的怒骂,由远而近传来。

舒皓宁停止思绪飘飞,缓慢优雅地自礁石上站起,回首望向蔷薇花阶出口。

只见一名女佣紧跟在那名曾与邢少溥……伤了她的心--那名唤做姬琳的女子,走下楼梯朝她而来。

「什么事吗?」舒皓宁先开口,挺著大肚子在花丛中,依旧人比花娇。

「舒小姐……这位……」女佣才要解释,姬琳赫然大叫--

「闭嘴!这儿哪轮到你多嘴,去做你的事去!要不,我会叫少溥撤掉你!」!她一副女主人姿态,对女佣颐指气使,根本不把舒皓宁放在眼里。

女佣一个心惊,双眼看向舒皓宁。舒皓宁微微颔首,示意她上楼,她才静静地离开。

「什么事,姬小姐?」她徐徐走向溪畔,看著设计得巧夺天工的激流和小漩涡。

她的态度冷淡,背朝姬琳,让姬琳不悦地挑眉:「你还记得我?」她提高嗓音。

「当然。」舒皓宁旋身,美眸对上她的眼,「你有什么事吗?姬琳小姐。」这回叫出她的全名。

姬琳嘟著红艳双唇,涂著鲜红指甲油的长指点点唇缘,娇声娇气:「哎、哎!少溥只说过你是个欠债的女人,没提过你的名字,很抱歉哟,我不知你叫啥?」

是吗?他当她是来抵债的!他这么向姬琳介绍她!舒皓宁面无表情,粉拳抡在身侧,胸口一起一伏,努力地压抑:「他怎么说怎么是,你不需特意知道我的名字。」

姬琳噗哧一笑:「特意!呵……你还真自抬身价呀!我只说我不知你叫啥,并没问,也没兴趣问,何来‘特意’?」她走近舒皓宁,双眼移动打量这个「大肚婆」,「不过,你倒真行,这么快就用孩子绑住少溥呀!怪不得要白抬身价!」

舒皓宁脸色煞白,美眸瞪著她:「你说够了吧!」她激动地冲口而出。

「你凶什么?少摆脸色给我看,贱女人,光会‘母凭子贵’,告诉你,还早得很咧!少溥这回不就要人送你走吗,他呀,厌恶你那变形的身躯!别以为你长得有点像我就想取代我……」姬琳言辞苛刻地数落,泼妇骂街似的一吐怨气。几个月前,邢少溥宠爱了她好些天,并且给她一笔钱,让她快快乐乐地玩了一阵子,哪知道就在她花光钱回邢氏时,邢少溥竟无情地对她说,这只是场你情我愿的交易,他付款,她收钱,早结束了!邢少溥不要她姬琳,真是……不甘心--

姬琳不甘心极了,四下打探,终于知道真正原因出在那个与她有一面之缘,被邢少溥由主卧室赶到客房的女人身上!

「我真的困惑,你不是不生少溥的孩子吗?现在又挺著大肚子来纠缠少溥。老实说,你肚子里的种,真是少溥的吗?你该不会串通情人想来骗少溥的钱,好一举解决欠少溥的债嗯?贱女人,玩花招吗?你还……」语未了--

啪地响亮声音在姬琳颊边泛开。

「你……你敢打我!」姬琳瞠著亮丽的大眼,双手复住发烫的左颊。

「你说够了。」舒皓宁喃言,双眸空洞,神情无精无采。原来,这个女人回来了……怪不得,他要她走,要她安安稳稳生产,不过是将孩子当成「还债」的一部分!太恶劣了,这一对男女又想象数个月前的风雪夜那样,教她难堪、痛苦!

「你这贱女人,你快滚……」姬琳突然大叫,并扑向呆愣出神的舒皓宁,使劲地将大腹便便的舒皓宁推往溪边。

千钧一发之际,就当舒皓宁快落水的刹那,花丛里跃出一抹黑影袭向姬琳,舒皓宁扶著肚子软倒在草地上,双眼看著被克劳斯压倒的姬琳。

姬琳惊恐地尖叫,克劳斯因此更显兴奋,前爪胡乱撩扒姬琳的上衣,露出尖牙的牙嘶嘶低鸣,几乎就要咬上姬琳白嫩的颈部。

「克劳斯……住手!」舒皓宁绝望地喊叫。她不想看到任何血腥,但克劳斯从来只听邢少溥的话……

「啊……别……」姬琳的尖叫,逼得她闭上眼,无意义地喃叫,「不要……救、救命呐--」

就在她以为姬琳是因狼牙撕扯而叫得更凄历时,一抹湿热突然滑过她的脸颊。她惊得睁开双眼,克劳斯竟就坐在她身前,而姬琳正逃之天天奔往楼梯方向。

「克……克劳斯……」她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掌。

克劳斯昂著头,舌忝一下她的掌心,像是在安抚她,对她说「没事了」!

她鼻头一酸,泪珠一颗接一颗滚了下来。这头美丽的兽认同她了,但它的主人却又伤她一次,后功无法抵前过!他,终究又伤了她一次……

她要走,不想留在这花园了……为什么陆征还不来……

推荐阅读:
索爱债主 爱你惨兮兮 春心永驻 摩登女侠 二千零一之禁爱之章 戏弄姻缘线 邪王的祭品 其实真的爱死你 倾我今生 傲情寄语 三个奶妈一个爸 爱的微酸滋味
相邻推荐:
女神异闻录社长千金各种异物虐女下身h文小说bl肉密室逃脱液液霸道少爷恋上我king呻吟揉搓h1v1狼王倒刺锁宫强制受孕你的舌头搅拌着我的那里沦为贱妾后被当众调教h秦守仁直磨得孟秋兰王爷霸宠小甜妻小说攻在床上温柔地哄受做各种事格林肉话全h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