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的一路上,气恼的风儿不断地挣扎,逼得纳兰靖只好警告地道:「你最好乖乖的,再不听话,我就点住你的穴道!」
凤儿的回答则是愤恨的一记白眼,外加往捂住她嘴巴的大手咬。
「可恶~!「纳兰靖冷怒一哼,当真出手点她穴道,将她扛上未受伤的肩。忍痛前进,东一转、西一绕,到了一间厢房前还没敲门,门就咿呀一声拉开了,一名风姿绰约的丽人斜倚门扉,巧笑倩兮地瞅著他,「我在想,你也差不多该出现了。」
「好久不见了,流苏。,」纳兰靖一笑,扛著凤儿闪进了门。
好久不见?真是他旧情人!可恶!倒挂在他肩上的凤儿差点气炸。
纳兰靖将凤儿放进椅子,自己也捡了张椅子坐下,伤口不时抽痛,失血让他脸色发白。
「呵,谁那么有本事,能让你受伤?」
「他算什么本事?这是暗算!」纳兰靖重重一哼。
「流苏,帮个忙,解开那丫头的穴道,小心离远一点,她的爪子利得很。」
什么爪子?她又不是畜生!凤儿气恼地瞪著他。
流苏咯咯一笑,袖子一挥,解开了她的穴道。这下可让风儿睁大了眼,她居然会隔空解穴,肯定不是寻常的青楼女子。
「这位就是凤姑娘吧?在城里好大的名声,都传到这芙蓉镇来了。」流苏故意睥睨地上下打量她,因为她发现凤儿有一双细长的凤眼,闪著倔傲的光芒,那是善妒的眼。她还有一张极美的嘴,她一眼就看出那两片唇犀利无比,她这人天生劣根性,就爱捉弄人,找人拌嘴,呵呵,逗这娇蛮丫头生气,肯定会很有趣。
「呵呵!」没头没脑的,凤儿居然对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你……你笑什么?」流苏吓了一跳,她原以为凤儿会有的反应,若不是柳眉倒竖,充满妒意地质问她和纳兰靖的关系,最起码也会冷言冷语,夹枪带棍的回应她几句,但谁想她竟莫名其妙的对她绽开笑脸。
「没什么啊,我想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武功那么好,待会儿可以帮我和靖哥哥离开这鬼地方,我干嘛要得罪你?」凤儿笑道,这句话挑明了说,本姑娘懒得理你,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赢了面子也赢了里子,真是要得!
流苏闻言一愕,接著噗哧一笑,「听她那张嘴儿!大师兄;你这福晋娶得真妙!」
风儿噘了噘嘴,「哼,原来是师兄妹啊,方才进门时装那种亲昵姿态,是存心看我会不会闹笑话,真可惜,没称了你的心。」
「瞧我今儿真是栽跟头了,原本是要捉弄人的,结果自己竟不小心露了馅,报出了我和他的关系,这下玩完了!」流苏叹了口气,真可惜,她最喜欢看女人美丽的脸孔因妒意而扭曲的.谁想这风儿好生精明。
「你们两个较量够了没有?没看见有伤患在场吗?」纳兰靖苦笑。女人,一个就好,两个绝对嫌多!
一句话提醒了凤儿,她立刻担忧地蹙起蛾眉,用衣袖拭去他额角的汗水.「靖哥哥,很疼吗?你忍著点,我立刻去找大夫。」
她的温言软语。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能止痛。纳兰靖低头,吻了下她的眉心,「不疼的,风儿,你也用不著去找大夫,因为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
「她?!「房里就三个人,凤儿知道纳兰靖所指必是流苏,她暗暗吐了吐舌头,喃喃自语,「她可真深藏不露,好险,刚才没得罪她,否则现在八成得拉下脸求她求得半死。不过……话说回来,靖哥哥是她师兄,她不会见死不救吧?」
「你嘀咕些什么?」纳兰靖轻扯了下她的发辫,「放心,流苏的医术是天下第二她可是鬼谷神医的关门弟子。」
「咦,你和她不是师兄妹吗?」
「是啊。我的师父是流苏的父亲,但因缘际会下,流苏又被鬼谷神医收为弟子。所以流苏是我师妹,但鬼谷神医却不是我师父。」
「了解。」凤儿点头,但一双好奇的眼眸还是没离开流苏身上。
「你那双眼会说话,还有什么问题不妨就直问吧。」流苏倒也豪爽,因为凤儿很对她的胃口。
「我是想,你医术那么高明,怎么不去当个女神医,却宁愿委屈在这窑子里?就算你卖艺不卖身好了,可是每天看著那些比狼还色,比猪还蠢的臭男人,难道不觉得讨厌?」
「呵呵,你骂那些男人可真够狠的,也不多少记著人家的一点好,这类的臭男人可是把你宠上了天,任你满城胡闹呢?」
「喂,你少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为你惋惜,你反倒削我,未免太不知好歹!」
「小凤儿,别理她那张嘴。」纳兰靖自然站在妻子这一边。「她既不用卖艺也不用卖身,因为她不是花娘。」
「待在窑子里却不是花娘?啊,我懂了,她是老鸨!」.
「说得真难听,请叫我女老板!」流苏抗议道,「我和那些老鸨可不同,绝不逼良为娼,也不势利眼,哪个恶客敢欺负我手下人,姑奶奶我一脚将他踢出三百里!」
「好棒!」风儿兴奋地睁亮眼,「这样的窑子我也想开一家,流苏姐姐,你缺不缺合伙人?或许我可以留在芙蓉镇,和你……」
「想都别想!」她话未说完,纳兰靖已一把勒住她的纤腰,堂堂兰福晋跑去开窑子,这像话吗?!
「为什么不行?」凤儿瞪著他,「你就可以在城里出资开棋社,开布庄,开书铺,我怎么就不能开窑子?」
「胡说八道!棋社、布庄、书铺怎么能拿来和窑子相提并论。」
「怎么不能?横竖都是做生意赚钱!」
「你——」
「两位……」流苏见他们愈吵愈大声,不劝架不行。‘
「流苏姐姐,你瞧瞧,他那口气分明将开窑子的人看得低下!他侮辱你,你也不教训教训他!「吵架嘛,当然得找帮手壮声势,这点凤儿可是拿手得很。
「我……」
流苏还来不及开口,纳兰靖已生气的扳过风儿的脸,朝她喷火,「少拉她下水,你和她不能相提并请,你根本只是胡闹爱玩,她不是!」」你越说越混帐了!」凤儿恼怒地拍开他捏住她下巴的大手。「我胡闹爱玩,她端庄正经!她那么好,你干嘛不认她当老婆?莫名其妙缠著我做什么?」
「你说到哪里去了?」要不是腿上受了伤,纳兰靖肯定跳脚。
「我说错了吗?见一个爱一个的下流胚!先前那个爱莉的帐我都还没跟你算清楚呢!「
「你同我算帐?哼!我要同你算的帐才多著!什么邢倚天,吕恶霸,顾九,桑恩,还有那个山大王,甚至连岳青峰那混球都来了,你说好听点是万人迷,说难听根本是招蜂引蝶!」
「你、我招蜂引蝶,你就是狂蜂浪蝶!四处逗著野花的浪荡子!」
「你胡说八道!」
「你可恶透顶!」
「你蛮不请理!」
「你下流无耻!」
「你——」
「你——」
那两人争来吵去,流苏根本插不了口,一颗头一下转这儿,一下转那儿,最后搞得头晕眼花。
她投降了!人家夫妻吵架,聪明的就该闪远一点。她立刻脚底抹油,溜!
「师兄,你伤口还没愈合,还不能自由行动,真的不再这儿多住几天?」西施阁的后院停了一辆马车,这是流苏应纳兰靖的要求雇来的。
「再住下去,恐怕到时我得将这小丫头五花大绑才能架回北京。」纳兰靖瞪了身边的凤儿——眼。流苏帮他取出洋弹,他在床上不能动弹地躺了一天,那小丫头如何在窑子里「如鱼得水」的胡闹消息可从没断过,她根本乐不思蜀了,这种地方岂能再多待一时半刻?
「哼!回北京就回北京,姑娘我玩出了经验,回北京照样有得玩。」
「你再敢胡闹就试试看!」纳兰靖一个严厉的眼神射向她,「我保证让你一辈子出不了兰王府!」
凤儿向他做了个鬼脸,小人!威胁她!
「凤儿,别闹了,我们扶他上马车吧。」流苏笑道,
「车里我特别铺上了软毡,不会撕裂师兄的伤口。」
「你可真是滥用好心,这种人该痛死他,才不会整天对人大吼大叫。」风儿噘噘嘴,和流苏合力扶纳兰靖上马车,自己也在车内坐好。
「要真痛死他,恐怕有人不忍心呢!」流苏抿嘴一笑。
「谁啊?你吗?何必呢,师兄要多少有多少,再拜一个师父就好了嘛。」风儿故意装傻。
「这人不是我,可也不知道是谁,看我拿刀子割开他的肩膀,差点和我拚命,还说什么你敢伤我靖哥哥,我要你命!「
「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凤儿被她取笑,脸上一红,立刻要跳下马车扁她,但纳兰靖却由身后将她一把抱住。
「别生气,凤儿,我可高兴得很。」纳兰靖将她紧紧压向自己,亲吻她白皙的玉颈。
「讨厌啦!」凤儿的脸更红了,几乎要著火。
「呵呵,月夜良宵,我就不做扫兴人了。趁著黑夜赶路,应该可以避开岳青峰的手下,两天就可以到达京城了,你们一路小心,可别再吵架,让车把式看笑话。」
「哎呀,你可真多事,我……我才懒得和他吵呢,好女不与男斗!」凤儿又红了脸。
纳兰靖和流苏忍住笑,暗暗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可没敢让凤儿瞧见,否则肯定又要没完没了缠到天亮。
「流苏,谢谢你的帮忙。」纳兰靖向她致谢,「改天得空上北京,我一定好好招待。」
「等凤儿的燕子楼开幕,我一定上北京瞧瞧。」流苏笑吟吟的替他们放下车帘,打发车夫起程。
「燕、子、楼?」车厢内,纳兰靖咬牙切齿地瞪著凤儿。这丫头还没放弃开窑子的念头,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
「呃……你那么生气做什么?」凤儿嘻皮笑脸,决定和他胡赖,转移话题。「对了,咱们回北京的事,是不是该捎个信给邢哥哥和桑恩?」
「我才不管他们」纳兰靖捏住她下巴,将她俏脸托起,「燕子楼是什么东西‘;给我解释清楚!」
「呃……枉你还开书铺,自命学富五车,连苏东坡的词也不懂?他的‘水遇乐’不是写了:天涯倦容,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古今如梦,何曾—一」
「我要你解释燕子楼的工作性质,少给我拉三扯四的打哈哈!」纳兰靖打断她的话,拚命克制才没当场掐住她的脖子。
「你很烦耶!干嘛明知故问?」他的咄咄逼人,惹得凤儿子火大了。
「你——我最后一次郑重警告你,你、不、准、开、妓、院!"纳兰靖双眼冒火,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你真不可理喻,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我只出钱,偶尔去逛逛看看,又不会下海陪酒唱曲拉客,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原本怒气盈眉的纳兰靖,突然露出了一抹冷笑,
「喔,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你去开吧。」
「真的?」凤儿大喜过望,但看看他的表情,又有些古怪。「不对,你不可能这么好说话,喂,你想搞什么鬼?」
「没有啊,我想让你开间窑子也好,我没事也可以经常去走动走动,反正那也是算我纳兰家的一个生意嘛,里头花娘也是我手下人,我想她们一定会极尽所能的巴结我、讨好我,或许我会……」
「住口!住口!」凤儿听出他的威胁了,气得揪住他的衣襟,「不管是我开的还是别人开的,你敢给我踏上窑子一步,我就和你没完没了!」
「哎哟,真没道理,你可以开窑子,我就不许上窑子?」
「开窑子和逛窑子根本是两回事!」
「好吧,那我也来开一间窑子,这就是一回事了吧?这样更好,更方便了。」
「纳兰靖!你可恶!欺负人!我……我打死你!」
凤儿被他激怒,化为一头母老虎,立刻要扑上去乱咬乱打,但此时马车突然一阵严重的颠簸,显然走在极为崎岖不平的路上。
「奇怪,怎么颠得这么厉害?」纳兰靖皱眉,回北京的小路是他指给车夫的,这路他来来往往数次,可不曾这般颠簸过。
「我去瞧瞧,是不是车夫走错路了?」凤儿掀开车帘,一片漆黑,竟没半点月光。她吓了一跳,揉揉眼楮,再看仔细,才发现马车是在密林里行走。
好浓密的森林,连月光也透不进,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方来?
「喂!把式!你是不是走错路了?「风儿打算叫他停车,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驾车的把式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旋风般将她卷住,飞离了地面。
「啊——」
「凤儿!」变故骤生,纳兰靖大吼一声,但凤儿的身影已然消失,就在同时,阵阵狂笑在密林间回荡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岳青峰!」该死!他居然扮成了车把式,瞒过众人耳目,纳兰靖,你实在太粗心大意!
「纳兰靖,你只有数到三的时间,数到三之后,我就会一枪结束你了当然,你也可以在这时间内先击倒我,不过你办得到吗?哈哈、哈哈哈……」这声音忽远忽近,飘荡在林间。
是啊,他办得到吗?纳兰靖掏出了怀里的洋枪,慢慢闭上了眼。四周没有一丁点的光线,人类的视觉无用武之地,只能靠听觉,但对方的声音飘忽不定,他能在眨眼的时间内判断出他的所在方位,向黑暗中准确的射出一枪,并且保证不会伤到凤儿吗?
「一……」岳青峰刻意拖长的声音,仿佛索命的阎王令。
「二……」纳兰靖额上汗珠不住掉落。
凤儿、凤儿,难道我真要命丧于此?你在那恶人手中,岂不是要一辈子不快活……他脑海里闪过凤儿泪花的脸。这岳青峰曾是名噪一时的采花大盗,在江南一带奸婬据掠,因为武功高强.行动几乎无往不利,但却在凤儿身上栽了跟头,也因此他对凤儿纠缠不休,表面上是为她著迷,实际上是他变态的男性尊严作祟,有朝一日让他将凤儿弄到手,之后必会对她弃如敝屐,百般折磨!
不!他不能让风儿落在他手里!凤儿……
「三!」
「砰!」纳兰靖扣下扳机,射出一枪。枪声响,林间栖息的飞禽受到惊吓,纷纷惊叫高飞,一时之间,振翅声、呦喝声一片喧乱,片刻后,复归于平静。
「怎么……可能……」黑暗中传来人体一前一后往下坠落的声音。
「凤儿!"顾不得伤口撕裂的疼痛,纳兰靖朝下坠声源奔去,接住了其中一个。
「凤儿,我的凤儿……」他将她紧紧搂入怀中,熟悉的香气让他激动得闭上了眼。「凤儿,你没事吗?」
怀中人儿没反应,纳兰靖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凤儿一定是被点了穴道,要不然依她的脾气和能耐,刚才早一把将岳青峰那混帐踹下树来了。
纳兰靖解开她的穴道,凤儿立刻破口大骂:「笨蛋,你这笨蛋!跑那么急干什么?伤口都裂开了啦!」虽然看不清楚,但她模到他肩上一片湿热,知道那必是伤口流出的血。
「我怎么能让你摔死?」
「你太瞧不起人了,这么一丁点高就能摔死我?笑话!"
「喂,你没忘了自己被点住穴道吧?」-
「那……那又怎样?总之……总之你不该让自己伤口裂开啦!你现在流那么多血,又……又一时找不到大夫,我……我……哇!」一向好胜的风儿,居然急得大哭。
「凤儿,别哭,别哭呵……」他心疼地抱住她。
「你……你没良心……我……我刚才被点了穴道,一点声音也叫不出来,帮……帮不上你的忙,我好怕…好怕你会死在那坏蛋的手里!"
「别怕,凤儿,终究还是你救了我。」他顺著她的秀发,温柔地笑。
「真的?」风儿擦了擦眼泪,好奇心让她稍稍忘了方才惊心动魄的恐惧,开始追问:「你刚才是怎么分辨出他的位置的?靖哥哥,你真是神枪手,不只没误射到我,还精准无误地射入他的心脏,一枪毙命!」
「是你的心跳声。」纳兰靖将头亲昵的靠在她胸前,「它为我担心,卜通卜通仿佛擂鼓,我听得好清楚。」说就说,他还感恩不已的吻上她心跳的位置、
「靖哥哥……」即使隔著衣裳,他的举动依旧让凤儿脸红不已,心儿更加放肆狂跳。
「啊,它跳得似乎比方才更急丁。」他邪气地取笑她。
「你坏!」凤儿啐他一口,轻轻赏了他一记锅贴,但随即噗哧一笑,投入他怀里。「可我这人真骨头轻,
偏爱上你这坏东西!」
她想起自己南下以来,不知整治戏弄了多少男人,偏就眼前这个呵,不但甩不掉,还愈黏愈紧!
呵呵,愈黏愈紧,她高兴!
北京兰王府‧
「醒了没?」
「还没,不过应该快醒了才对……啊!醒了醒了!风嫂嫂醒了!」拾玉开心地大叫。
「凤儿,你终于醒来了。怎么样,记起所有的事了
吗?」纳兰靖冲到床边,推开妹妹,扶起妻子。她方才喝下拾玉制好的孟婆汤解药,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吓掉他半条命。
「嗯……」凤儿揉揉额头,暗暗转了转眼珠子,之后轻蹙蛾眉,不高兴地噘起嘴,「喂!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啊?!」陪在房里的纳兰靖、拾玉、丹诸同时大叫。
「凤儿,你又不认识我了?」纳兰靖怒吼一声,转向妹妹开火,「你这混帐,那见鬼的解药到底有没有效?」该死,风儿好不容易又重新接纳了他,这下好了,服解药比没服解药之前更糟糕。
「不……不应该是这样子啊!那解药是丹诸试过了的,他要负责任!」拾玉慌乱之下,毫不犹豫把丈夫推出去挡箭。
「你们两个都准备受死!「纳兰靖目露凶光,立刻要扑上去将这对夫妻拆吃入腹,但肩上腿上受伤未愈,一个激动痛得他龇牙咧嘴。
「靖哥哥!」方才表现得再度失忆的风儿突然冲到他身边,「你又动到伤口了,大夫警告过你这伤口再裂开就很难缝合的,你——」
「好家伙!你根本没丧失记忆!」纳兰靖一手攫住这露馅的丫头。
「呃……」不妙!凤儿啊风儿,你居然犯了这个蠢错误!
「凤儿,你真过分!存心想看我们被痛揍一顿是不是?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了?」好脾气的丹诸也忍不住大骂。
凤儿向他做了个鬼脸,「谁教你之前得罪我?我和靖哥哥吵架,离家出走到你家小住几天,你不但小气不肯收留我,还五花大绑把我丢回兰王府,害我被他欺负,这笔帐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你——」
「好啊!你果然完全恢复记忆,小鼻子小眼楮的报起小冤来了!他得罪你,我可没有,干嘛连我一块拖下水?」拾玉双手叉腰,杏眼圆瞪。
「呵!你还有脸说?我是怎么嫁给你哥哥的?你敢说中间不是你出的鬼主意?」
「就……就算是好了,可是你不是你得挺开心的吗?」拾玉觉得自己反而是功德一件。「再说,你也回我一道,把我算计给那个色猪王爷,我们扯平了啦,」
「呵呵,好啊,这下就真的扯平了。」风儿突然贼贼的笑。
「呃?」拾玉初时不解她话里玄机,等到纤腰被人由身后猛然一勒,才大叫不妙。
「很好,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个绰号叫‘色猪王爷’,这你可得好好对我解释了。」丹诸冷笑,将她一把甩上肩头,大踏步离去。
「不……不是啦!凤儿,你竟敢算计我!你……」
她的怒吼已经听不到了,这让风儿得意的哈哈大笑。她笑得放肆,笑得夸张,笑得差点倒在地上翻滚,但一双沉沉的手臂压住她两边肩膀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笑够了吗?」冷冷的口吻却在她颈边呼著热热的气,「我想,你也得好好对我解释一番了。」
凤儿没敢回头,脑中却本能浮现出一个露出阴森白牙,面部愤怒扭曲的「怨夫」形象,吓得她头皮发麻,大叫一声:「哇!救命啊!」仿佛被针狠狠刺了下,她跳起来,没命往前开跑。
「额娘!救我啊!」
身后的暴风圈以惊人的速度逼近,威力不断增强,扫过之处,但见花摧木折,桌翻椅倒,众人抱头鼠窜,惊声尖叫。
紧张紧张,刺激刺激,凤儿能挣开纳兰靖的魔爪,顺利逃出兰王府,躲进娘亲的怀抱避难吗?怡福晋真的能够保护凤儿吗?凤儿一旦被抓回南王府,她又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呢?
这一连串的谜……呵呵,恕不解答,自行想象吧!
一本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