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天决澜寝食难安,担心天兵天将会随时现身桃花村将她与南宫无尚抓了起来问罪;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等著最坏的情况出现,可在过了三天还是平静如昔后,她慢慢安心下来,想著,或许仙人认为这一切皆是情有可原,所以对他们网开一面……
「姊姊,我怎么都吹不起来呢!」小碧拿著桃枝拚命吹气,可桃枝上就是没有动静。
「这个……」原在松土的决澜抬起头,说道:「我试试」。她将桃枝接过,轻念了几声。「这样应该可以了,你再试试。」
「可爱的桃枝啊!你一定要为我争口气。」她深吸一口气,朝枝上吹去。
决澜笑看著她,听她高叫一声。「啊!发芽了发芽了,我拿去给师兄瞧,他输了、他输了,哈……」
决澜笑著见她飞奔而去,运面而来的南宫无尚讶异地瞧了高声尖叫的小碧一眼,而后走到她身边。「怎么?」
她站起身。「她与石影打赌,说若是她能学得怎么让桃枝发芽,他们就能下山玩。」她微笑道。
「你呢?想到外头走走吗?」他问。
她摇头。
他皱下眉。「你还在担心?」
「没有。」她露出笑,示意他不用担心。「我只是有点累。」
他将她揽入怀中,决澜靠著他,感受他的力量。
「想射箭吗?」他问。
她知道他想让她开心点,于是点了点头。「我先去将手上的土洗干净,我们再来一分高下。」
他笑著颔首,决澜往溪水走去,走到一半,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回头,只来得及瞧见一道白影,随即不省人事。
南宫无尚在因兑击昏决澜的瞬间攻了上来,可因兑已早他一步逃走,他立即紧跟在后。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山林内,因兑将决澜交给自己的部下鬼漠,而后看见暴怒的南宫无尚现身。
南宫无尚厉声道:「把她交出来。」
「火气真大。」因兑尖锐地说著。「我掳她自有我的用意,虽说她的法术很厉害。」因兑拔高声音。「或许……比我们都厉害,可惜她终究是个凡躯,没法感受到异常的波动而事先做出防范,她必须有时问起咒,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你想怎么样?」南宫无尚感觉自己的怒火快要冲出。
「当然是想跟她要一样东西。」他笑著。
「什么东西?」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好笑著。「不过,这也难怪了,大概要像我这么多疑又这么聪明的人才会想得到。」他来回走动著,双眼直盯著南宫无尚,深怕他突然之间有什么动作。
人面兽身的鬼漠则已退到遥远的一旁,等待主人的命令。
「你知道我活在这世上有多少年了吗?」他问著。
「不管多久,都只会到今天。」南宫无尚冷冷地回答。
他笑著,声音尖锐。「我活著已经有四百年了,长也不算长,短也不算短,可活了这么久,却愈来愈无趣,尤其是这五十年,我的功力始终没有太大的进展,其是让人觉得万分沮丧。」他推了下面具。
南宫无尚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魑鬼跟魍鬼同我一样,我就不说了,至于少主,魔王给了他一百年功力,再加上他有魔族之血,所以他的程度在我们之上,这倒情有可原,我虽不平,可也无法说什么u但你不同,你明明是人类,却只花了近一百年的时间功力便已能跟我们不分轩睡,我怎么想破头,就是觉得其中有诈,近日终于让我想出了个中的原因……」
南宫无尚忍受著他接下来的尖笑声,脑中不停转著,想著该怎么做才能救出决澜,虽然他对他要说的话完全没兴趣,可能多拖一介是一分,而且,说不定决澜会半途苏醒,毕竟上回他在山洞内对她施了法术,原是要让她睡上一整天,可她却提前醒了过来。
「原来你不是普通人。」因兑继续说著。「魔王带你回来的那天我就觉得奇怪了,要一个人类做什么?当时你还活著,虽然中了这么多箭,可还活著,对一个人类来说,也算厉害的,我本也不多疑,只当你命特别硬……」
南宫无尚皱下眉头。他没死?他不是在身中百箭时就已断气了?
「你醒过来后,以为自已死了,这也怪不得你,要是换了别人也会这么想。」因兑扯了下嘴角。「自此之后,你就开始修行法术,没想到八十年后,你就赶上了我四百年的修行,有好几次我都想杀掉你,可我找不到机会,因为只要我们一施法术,魔王就会知道,而他是绝对不会让我们自相残杀的。」
「前阵子这女人出现了。」他指了下躺在地上的决澜。「连魔王都得借她的力量才能打开鬼门,我想,大伙儿都心知肚明,她——」他扬高嗓门。「就是桃花仙子。」
「她不是。」南宫无尚断然道。「她只是曾跟桃花仙子学过法术。」
「她是这么说的。」他点头。「没错,这中间的确有些地方怎么兜都兜不起来,可别忘了,桃花仙子五百年前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可少主的事突然让我有个想法,她会不会投胎去了,毕竟她的情人死了,谁晓得她会不会在万念俱灰之下,跟他一起轮回转世;想到她的情人,我突然灵光一闪,明明每个人都说她偷了蟠桃给她的相好,可却又说她的相好死了,你不觉得矛盾吗?」
见南宫无尚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因兑也不在意,继续道:「放心,就快要到精采的部分了……」他顿了下继续道:「没人知道桃花仙子给她的相好吃了几颗蟠桃,可不管几颗,只要吃一颗,就能长生不老,既然长生,何以会死?」
南宫无尚冷冷地堵回去。「若是砍了头,头还能接回去吗?」
因兑哈哈大笑。「你说的是,若是头落了地,除非有神仙让他再接回去,否则也是枉然,可我若假设她的情人没死,只是受了重伤,就像你当时一样,虽然中了那么多箭,但一息尚存,而只要有这 -息 ,他就能再活下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南宫无尚皱下眉头。
他微微一笑。「我在想……你是不是跟仙子的相好一样,也吃过蟠桃。」所以他才会短短八十年就有如此的法力。
「你疯了。」南宫无尚冷哼一声。
他不以为意地笑著。「当然,蟠桃早消化了,我无从证明起,重要的是,我要得到蟠桃。」只要吃上一颗,说不准连魔王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你要蟠桃,大可去西王母的花园摘。」南宫无尚冷道。
因兑大笑起来。「去西王母的花园……我何必冒这个险,桃花仙子就在附近,而且只是个凡胎,我抓她不是容易多了。」
「她不是桃花仙子。」南宫无尚断然道。
「是不是我们可以立见真章。」他微笑。「如果她真是桃花仙子转世,她的元神会保护她,可如果她只是凡胎,那就……」他尖声笑了起来。
怒火让南宫无尚的面部开始狰狞,双眼充满血丝。「你敢伤她一跟寒毛,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南宫无尚在瞬间上前,因兑出手拦下他,南宫无尚大喝一声,双掌击向他,因兑硬接下他一掌,两人同时震飞十几尺。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引你来吗?」因兑尖著嗓子说。「我说过了,总有一天我会找你分出胜负。」
南宫无尚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他只在乎决澜!他扬手射出成群的冰刃攻向他,因兑以法术护住自己。
南宫无尚无心恋战,他纵身飞向抓住决澜的鬼卒,想将她夺过来,没想因兑已从背后攻击而来,他只得迅速避开。
他的怒气愈升愈高,因兑瞧著他的脸愈来愈挣泞,脸部的肌肉往后拉扯,水的波纹几乎占满全脸,他甚至能感觉周遭空气的气压变得不一样。
「这样倒还有点妖怪的感觉。」因兑朝他击出双掌,两人再次硬踫硬的退了开来,可这次南宫无尚只退了几步,因兑则依旧飞出了几尺外。
「鬼漠。」因兑唤了部下一声。
「是。」
「只要他敢还手,就杀了那姑娘。」他尖声笑著。「我倒要看你能挨我几拳。」
「你杀了她如何拿到蟠桃。」南宫无尚握紧双拳。
「当然拿不到,不过你放心,她死了,可元神还会在,我只要将她千年的功力纳为己用就行了。」
因兑飞身跃起,双掌击向南光无尚,他没有反抗地挨了一掌,整个人往后飞去;他使出力量止住自己,感觉-口温热的血液自胸腔涌上。
「真是不错。」因兑笑著。「挨了我双掌还站得住,你果然不同凡响。」
南宫无尚撑住自己,抹去嘴边流出的血。
因兑毫不留情地又往他身上打去。
「决澜……决澜……」
昏睡中的决澜突然皱了下眉心,鬼漠因为将注意力全摆在主人与南宫无尚的打斗上而错过了这细微的动作。
「决澜……」
她又瞧见自己站在桃花林里,浓雾掩盖了她的视线,她听见有人唤她,却瞧不见身影。
「决澜……」
「谁叫我?」她左右张望著。
忽然,她的手臂让人一扯,往下跌去,还来不及发出惊叫声,四周却变得清明起来,这儿是……她左右张望著,瞧见各式的花草,各个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决澜。」——她转头,随即露出笑。「仙子——」
「决澜,你得快些回去。」
「回去?可是我有好多事要问——」
「没有时间了。」仙子一脸焦急。「他们就要去捉你跟苍云……我是说南宫无尚。」
决澜一听,整颗心往下沉。
「快回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好。」她慌张的便想赶快离去,在她临走之际,她忽然回过头问道:「仙子,请你告诉我,你是桃花仙子对吗?真正的桃花仙子。」
仙子望著她,翠黛轻蹙,而后长叹一声。「我是牡丹仙子。」
「不──」决澜惊吓得从梦中惊醒,脑袋几要迸开似的闪过许许多多画面。「不——」
表漠让她的叫声吓了一跳,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又吓一跳。
决澜直觉地喊道:「桃花!」
「啊——」鬼漠感觉一股力量击中自己。
决澜自他身上滚下,空中传来的打斗声让她抬头,她一见到南宫无尚在上头,便急道:「保护他。」
就在南宫无尚又呕出一口血时,一道花墙将他围住,他往下瞧,见到决澜平安无事让他整个放松下来,
「无尚∣∣」她嘶喊一声。
因兑在瞬间来到她面前,正想以同样快速的方法击昏她让她无法念咒时,却见她美眸带怒,扬手震开他。「大胆!」
因兑吓了一跳,不知她为何突然有此神力。
决澜正想收拾他,却见南宫无尚自半空摔下,她急道:「桃花!」
仿佛通了人意般,桃花护住南宫无尚让他降至地面。
决澜急忙奔上前去。「无尚——」
他一手撑著地面,在瞧见她时,扯出了一抹笑。「你没事吧!」只要她安然无恙,一切就无妨。
「没事。」见他伤重,她不由得落下泪来。「我又害了你。」她转头瞪向因兑,眼神如炬。「收拾他!」
闻言,就见桃花冲向因兑,他吓了一跳,急忙以法术护住自己。
「我们走。」决澜扶他起身。
「桃花仙子。」
决澜抬头,瞧见天兵天将站在半空中。「我不是桃花仙子。」她冷怒道。
一见到他们,南宫无尚就觉得有一股无名火烧了上来,他二话不说,扬手射出冰柱,决澜趁此呼唤桃花将两人带走。
一远离众仙,南宫无尚立即开口道:「你真是桃花仙子?」早在之前他已隐约猜到,但他一直不想去证实,他宁可希望她不是。
她望著他,摇摇头。「我不是,我是决澜。」
他温柔地抹去她颊边的泪痕。「别哭。」他将她紧箍在怀中。
「我不是桃花仙子。」她哭泣。「我是决澜。」她从来没想过要当仙子。
「你是决澜。」他微笑地抚著她的发。「我的决澜。」
「嗯!」她抹去泪水。「我只是你的决澜。」她扶他坐下。「我看看你的伤。」
「不碍事。」他压下喉间涌起的血腥味。
决澜没有吭声,只是轻触他的胸膛,她能感觉他伤得很重。「无尚,你要为我撑下去,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她硬咽道。
「我说过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他抚模她湿润的双颊。
她这才露出笑。「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必须先治好他的伤,之后再来想办法解决衡亘在眼前更大的事。
她突然倾身印上他的唇,而后尝到他口中的血腥味,南宫无尚先是楞了下,随即与她交缠,感觉她的香气压下他口中的血腥;决澜闭上眼,将自己丹田的气提上来,慢慢过入他口中。
南宫无尚感觉一股暖流汇入自己体内,刚开始他不明所以,只是本能地抚模她柔软的身子,觉得气力开始恢复,而后他猛然一惊,立即拉开她。
「你得留著你的法力。」他皱眉,万一她给了他法力而有任何闪失,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她脸儿晕红,不在意地摇头。「我要你好好的。」
「我很好。」他说著。
「还不够好。」她将他的脖子拉下,复上他的唇。
他微笑道:「你这样真让我为难。」他想吻她,可不是这样的方式,他轻吻她一下后便拉开她。
决澜不高兴地皱眉,正打算施法让他不得动弹时,却忽然听得外头有动静。
「姊姊,你在里面吗?」
「是小碧。」她讶异地挑眉。
「姊姊?」小碧小声地喊著。
「你到后头去,万一有危险怎么办G@」石影的声音紧跟著传来。
决澜与南宫无尚讶异地瞧著石影、小碧、蒋仲、赛香玉一票人全挤进洞里。
「你们真在这儿。」赛香玉露出笑。
「你们怎么会……」决澜满是疑惑。
「你跟南宫无尚突然不见,村子里乱成一团,是道长帮我们找到你们的。」蒋仲解释,「他现在在外头守著。」
「是啊∣没想到道长这么阴险——不是,我是说聪明。」小碧赶紧纠正自己的用词。「他算出你们命中有劫,于是呢!就把黄符打到姊姊的身体里,万一出事了,也容易找到你们,可没想到作法作了那么久。」
「你受伤了?」福肚看向南宫无尚。
「不碍事。」一时之间,南宫无尚不知该有什么反应,他没想到他们会挺身帮忙。
「谢谢你们。」决澜忽然有些鼻头发酸。
「没什么。」赛香玉笑著。「一人帮一次嘛!只不过,我们的法术不好,怕帮不了你们什么忙。」
「你们的确帮不了,走吧!」南宫无尚沉声道。
他的话让众人一阵尴尬,决澜明白他的心思,于是握了下他的手。「你们走吧!我们自己的问题自己会解决。」
「姊姊你别这么说,多个人出力总是好的。」小碧嗽著嘴。
「你们走吧!」决澜又说一次。「你们法术不够,只会让我们分心。」
众人相视一眼。「我们是好心……」
「算了。」蒋仲摇头。「决澜姑娘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还是出去吧!」
「可是——」小碧仍不死心。
「走了。」石影拉著她出去。
一等他们离开,决澜这才放心地呼口气。「好了。」她微笑。「这样就不用担心会连累到他们。」她知道他前世的心结一直没有打开,认为自己害了身边一帮弟兄,所以不愿再重蹈覆辙。
他将她揽入怀中,双拌满是对她的温柔情意,有她一人了解他,也就够了。
「我想到一个好去处。」她仰头看他。
「哪里?」
「魔城。」她露出笑。「那儿不能用仙术,所以他们不会去那儿。」
他摇头。「那表示你也不能用,而我现在受伤没办法保护你——」
「我能射箭。」她提醒他。
他微笑。「射箭是属中长距离的进攻,如果有人像因兑一样突然接近你,你根本来不及回击。」他不知道魔城里还藏著多少像因兑这样心思的人,他不能冒险带她进去。
「我们可以找魔王……」她忽然顿住话语。
「怎么?」他瞧著她。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他说的话。」她忽然觉得全身冰冷起来。
「什么话?」
「他说你会死在桃花下,那就表示是因我而死。」她惧怕地紧抱住他。「我绝不让你再丢下我一个人……」
「我不会丢下你。」他亲吻她的额头。
「如果天要罚就罚我,我不要你有事。」她梗声道,她没有办法再忍受一次这样的椎心之痛,她会疯的:
「不许说这种话!」他厉声道,拇指拭去她的泪。「我们做错了什么,哪需要什么责罚!」他根本不信天,自他一帮兄弟死于非命后,他再也不信了。
若不是有她在,他早出去与他们拚个你死我活,即使死了,也无所谓,可他放不下她,他知道一个人独活的滋味,他不要让她也经历这样的事。
决澜瞧著他,而后突然坚定地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们没做错什么,这回我绝不会屈服的。」
「虽然我们法术不好,但也是能帮一点的,姊姊为什么要赶我们走?」小碧难受地叹口气。
「我想她只是不想拖累我们。」蒋仲说著。「毕竟跟仙作对不是好事。」
「仙有什么了不起的。」石影冷哼一声。
「是啊!」小碧赞同地点头。「他们是仙,我们是妖,我们就不如他们吗?」
「是不如。」福肚泼了她一盆冷水。「至少道行就比我们高许多。」
「他们道行高,可我们奸诈,我们有脑子。」樊罗楼狡猾地笑著。「我们设个陷阱让他们跳进去。」
「什么陷阱?」一直没吭声的巫尽山也开了口。
「嗯……」樊罗楼走来走去。「让我想一想……」
「啧……」赛香玉瞪她一眼。「等你想到,天兵天将都来了。」
就在这时,他们瞧见天上飞来一阵桃花,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就见一个白色人影摔了下来,同时将身上的桃花给甩开。
「是姊姊的桃花。」小碧上前,瞧著一白色面具从那人脸上滚下。「啊——」她回身抱住石影。「好丑。」她将脸埋进石影胸口。
「这谁啊!」福肚踢了昏迷的妖怪一下。
「应该不是善类。」巫尽山低看著受伤的妖怪。
「糟了,好象是他们来了。」蒋仲望著夭。
「我去告诉姊姊。」小碧冲进洞里,一边念著:「快,快……」
「桃花仙子,我们知道你在里面,请出来吧!」
「你甘愿除去仙籍,轮回转世,我们不为难你,可南宫无尚是魔道中人,我们奉命缉拿。」
「请别让我们为难。」
见山洞里都没反应,仙人上前打算进洞,却让法术给震了回来。
「得罪了。」他双手结印,口念咒语,将山洞前的法术破解。
「咱们进去。」
「怕是有诈,一半人进去,另一半在外头留守。」
「里头没人。」
「可恶!」
「等等。」二郎神搜索著。「在东南,不好,魔王也在。」
众仙相觑一眼,而后道:「走。」
当他们到达时,就见桃花仙子搂著受伤的南宫无尚坐于地,她的表情是不可置信,她的双眼瞪视著魔王及他身边的魑鬼、魍鬼及因兑。
「是你派因兑来的,为什么?」她怒喊一声,桃花整个飞向魔王。
魔王扬手将桃花击溃,瞥向一旁的神将。「是你,二郎神,听说上头打算把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铲除。」
「没错。」二郎神怒眼相对。
「在这儿倒是挺会说大话的,这样吧!要到魔城作客吗?随时欢迎。」他冷笑。
众仙轻咳一声,皆无语。
「你们最好快一点把自己的道行提升一点。」他挥手轰开一个想乘机偷袭的天将。「我最近发现一个拿仙练功的方法。」
看著众仙一脸惊骇的模样,魔王继续冷冷地说著:「就拿桃花仙子来说吧!既然她要做凡人,那何必还霸著千年的法力不放,干脆就送给我吧!」
话毕,他突然飞身扑向决澜。
「小心——」众仙使出法术护住仙子。
决澜怒喝一声。「桃花护我。」
只见桃花缠住魔王的双手,这时,受重伤的南宫无尚突然聚集力气给他一击,魔王胸口中了一掌,身边的属下皆是一惊,急忙上前护住魔王。
「该死——」魔王中掌的同时,右手射出金光打向南宫无尚,震开缠住他双手的桃花。
「不——」决澜急忙想以桃花护住南宫无尚,可魔王击射的距离太近,桃花根本来不及做出防御,金光已击中南宫无尚的胸口。
「不要——」决澜大喊,只见南宫无尚呕出鲜血,甚至来不及说任何一句话,头颅已无力地垂向一边。
「不要啊……」她哭倒在他身上。「不要这样对我……」
「桃花仙子——」
「救他,桃花……」决澜哭道。「不要啊……」
「桃花仙子——」
「可恶——」众仙突然攻向魔王。
漫天的桃花瓣飞舞著,像一场血色的雨飘荡著,而后慢慢归于平静。
穿著粉衣的女子坐在桃花树旁,脸上带著未干的泪痕,手拿桃花瓣洒在黄色的土地上,不时遥望远方。
忽然,眼前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带著白色的獠牙面具,她颤颤地扶著桃树起身,手上的花瓣洒落。
在他拿下面具的刹那,她已冲入他怀中,泪水沿著她的面颊蜿蜒而下。
「无尚……」她无法自己地哭出声。
他抱紧她,心疼地亲吻著。「怎么哭了?」他的声音喑哑。
「无尚……」她揽紧他,泪水不停地滑落,滴下他结实的颈子,流进他的胸堂。
「别哭……」他沙哑道。「你哭得我心慌。」她的泪在他胸口流动著,让他整颗心都揪紧起来。
「我们……冉也不会分开了对吗……」她止不住泪水。「我好怕这是另一场梦。」自从恢复前世的记忆后,她就一直很担心失去他,害怕两人会再度被迫分开。
「这不是梦。」他抬起她泪湿的脸蛋,爱怜地亲吻著。
她热情地响应他。目程受也没关系,只要是我们两个的梦……」
她的泪滑入他口中,让他尝到微咸的湿意,他抱紧她,粗喘的气息拂过她。
「桃花……」她在他的热情中低喃著。「带我们走,桃花……」
花瓣在两人间飞舞著,而后愈舞愈急,将两人紧紧圈住,之后便失去了踪影。
远远的山丘上,众人望著他们离去。
「他们一定会好好的,对不对?」小碧喃著。
「嗯!」众人轻应了声,望著他们消失之处。「有缘会再见的。」
「他们走了。」漆黑的岩壁里,传来魑鬼的声音。「嗯!」魔王轻咳一声。「王?」「我没事。」他整眉。「没想到因兑在死前还有力气发动攻击。」魍鬼皱下眉。
「大概是死的不甘心。」魑鬼耸肩。「不过,也多亏他,才能想出这招瞒天过海。」
「王为什么要帮他们?」魍鬼问道。
「当初是我救活他的,我就不会让他死,再者,他跟了我那么多年,为我做了不少事,做这件事对我只是举手之劳。」更何况,他与桃花仙子都为韩殇尽饼心,韩?走了他想要的路,那也就够了。
「他……与桃花仙子,他真是桃花仙子的前世情人?」
「嗯!」他顿了一下。「他毕竟是凡胎,若没有吃过蟠桃,是不可能在短短八十年练成这样的法术。」他甚至怀疑桃花仙子不只给他吃过一颗。
想起儿子韩殇及南宫无尚,魔王皱下了眉头,情爱对他们来说真如此重要吗?
他闭上眼。「都出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