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当太监 第9章(1)

在裴叶兰离开后,雅言被赵元琮一路带到书房,他小心呵护的态度让她倍感甜蜜,可却不明白他为什么带自己到这里来。

「要做什么吗?」

「先等著。」

他让她在书案前等候,跟著从一旁架上拿来一个不到手心大的圆盒,「这是芙蓉软玉膏,是皇上特赐的御用珍药,敷上后不消一刻钟便可消肿。」

听到御赐的药居然要擦在自己身上,她直觉要推辞,「其实不需要浪费,反正不久后就会消肿。」又不是什么重大伤害,不必这么夸张吧。

他可不这么想,「何为浪费?姑娘家不都最重容貌?理当用在你身上。」

他这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她有点感动,却也怀疑自己在他的心中何时变得这么娇贵?

见她颊上的红肿,赵元琮心疼不已,愤然开口,「若非看在她的父亲裴丞相的面子上,今日之事本王定不轻饶。」

雅言虽然不清楚裴丞相是什么人物,不过听他的说法,能让身为王爷的他如此顾虑,肯定是为了不得的大人物。

「算了,也没什么。」她不想他因自己而与人为难。

看见她脸上的掌印他就有气,可不认为这没什么,接著,他就要打开手上的药盒。

见他坚持,她才说道:「我来就可以了。」

他一把抓住她伸过来的手,「别动。」

她一怔,看著他挖出膏药小心翼翼为她涂抹,没想到他如此体贴,无从拒绝。

这是第一次两人的距离靠得如此之近,让她可以清楚看到他的模样,虽然之前在书房里为他磨墨时她就曾偷偷打量过他,但都不及此刻来得清晰,他完全吸引了她的目光。

同样专注在她颊上伤痕的赵元琮,手指抚过她红肿的肌肤,除了阵阵心疼,也被肌肤那细致撩动心弦。

与她共浴的那夜,她为他擦背时,他便已感受到她手心的柔软,但这会她颊上的肌肤更胜于小手,也让他不由自主地猜想,当时她贴在中衣底下的雪肤,是否同样如此滑嫩……

注视著他为自己上药的神情,发现他逐渐灼热的视线,雅言不由得有些不自在,却又不知该如何搭话。

眼前男人的眸光凝锁著她,火热得让她无从逃避,彼此的气息近到不时轻拂在对方脸上,也让她感到一阵麻痒。

像是要打破这阵暧昧的氛围,她连忙开口,「好了吗?」

「别动。」他再次命令。

下一刻,没等她弄明白他的意图,薄唇便直直落下来吻住了她。她心下一惊,僵住了身子,没敢乱动。

靶受到他正在加深这个吻,她更是紧张得只能任他摆布。

直到赵元琮终于放开她,雅言这才猛然回神,意识到两人之间刚发生的事,她倏地涨红两颊,不知该如何反应。

看她困窘的表情,赵元琮打心里感到愉悦,暗喜她没有拒绝自己的索吻。

最后他挑明问道:「现在你明白本王心里是何想法了?」

雅言一怔,跟著才恍然明白,他所谓的「日后自会分晓」,原来竟是要用行动来证明。

「你……」她根本没想到他会看上自己,心里霎时又甜又喜,更因她也早就被他吸引,忽然能和心上人「两情相悦」,更令她不由自主露出女儿家的娇羞。

赵元琮满意地看著她惊讶又含羞带怯的表情,禁不住诱惑,想再低头吻她。

雅言心里紧张也期待,却在此时突然闻到一股莫名熟悉的香味,直觉问:「什么味道?」

被这话打断偷香的赵元琮不解,「是脸颊上的药味?」

虽然只是不经意闻到,她还是坚定的否决,「不是。」

见她忽然认真起来,他正色道:「是什么样的香味?」

「好像是……上回在刺客身上闻到的味道……」她仔细回想了说。

「什么?」他讶异她会提起刺客的事,这无疑又给了他线索。

「嗯……是那个味道没错。」她下意识地转头,想要闻个仔细。

见状,他则感到狐疑,毕竟刺客身上的味道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但见她的表情又不像是胡说,他的脸色也不禁紧绷起来。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书案上的一个锦盒,基于确定的心理,她将它拿起来,感觉味道是很相近没错。

她轻轻掀开锦盒一角嗅了嗅,闻到相同的气味,「应该是这个味道没错。」因为不是很浓郁,所以无法确定,她又问:「这是什么?」看起来像是香环。

「是产自西域的沉香。」他记得裴叶兰当时是这么说的,「点燃后可以提神醒脑。」

雅言一听,提议道:「不然我们点看看,味道会更浓,我就能确定了。」

她转身就想去找烛火。

赵元琮没有动作,心里因为这可能的巧合而感到意外。

如果真同样的味道,特地从西域带回的沉香,又为何会出现在那些刺客跟那名壮汉身上?

再者,他也理解刺客身上所中的不知名毒药究竟为何物?而且既是剧毒,又为何肯乖乖服下?

就在他百思不解之际,她已经找来烛火,打算将一卷沉香点燃。

这时,赵元琮猛然反应过来,突然出手制止她。「不行!」

被他打断动作的雅言一惊,「为什么?」

看著那盒沉香,他脸上的无比凝重。

不明就里的她十分好奇,「这沉香有什么问题吗?是人家送的?」

「这是裴叶兰昨日带来的。」

雅言顿时想起昨天确实看到裴叶兰的婢女将东西拿在手上,马上兴起醋意,「所以你才会舍不得点?」

赵元琮当下没反应过来,等看到她脸上吃醋的神情,意会过来的他俊脸上立即染上一抹笑容。

「这是毒药。」不乐见她不开心,他随即解释。

「什么?」她一怔。

「那些刺客或许就是在不知不觉间吸入这种沉香才会暴毙身亡。」

这下雅言更是吃惊了,「这不就是香环吗?」

赵元琮也没想到,不起眼的沉香竟隐藏如此大的秘密。莫怪刺客会在浑然不察的情况下中毒,问题是……

这是西域珍贵的沉香……是家父特地命人自西域带回……

裴丞相?这怎么可能?

雅言害怕地看了看锦盒中的沉香,「那她还送给你这种东西?」裴叶兰怎会想谋害他?她不是喜欢他吗?

这一点,赵元琮也没有答案。再者,事情若真如他所料,将证据贸然送上门来,又未免过于糊涂,他越想越纳闷。

「她为何想毒死你?」雅言还是无法相信。

赵元琮并不认为裴叶兰有这样的动机,但不管内情为何,皇上遇刺一案背后的主谋已昭然若揭,纵使再如何出乎意料,这位让他及皇上认为是忠君爱国的裴丞相,其实是包藏祸心。

当日雅言不经意提及时,他尽避已警觉到策划整起案件的主谋必定老谋深算,却从没怀疑到裴丞相头上,如今揭露开来,以裴丞相缜密的心思,确实是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很多时候,事情一旦露了馅就再也不可能隐藏,裴丞相的阴谋也是。接下来几日,赵元琮命徐年暗中搜查,终于证实丞相大人的阴谋。原来,裴丞相是想趁三王爷谋反之时,派人行刺皇上再推给三王爷,自己密谋叛乱,以坐收渔翁之利。

这会在大殿上,赵元琮当著文武百官的面揭露这起阴谋时,被杀个措手不及的裴郢正一脸怔愕,只能当场彬下喊冤。

「冤枉啊皇上,微臣冤枉——」

已经事先从么弟口中得知真相的皇上赵元极,坐在龙椅上,脸色很难看,「枉费朕待你不薄,对你信任有加,你竟意欲谋害朕?」

「不是这样的,皇上,微臣真的是冤枉的,还请皇上明察。」

见裴郢正仍不肯俯首认罪,赵元琮拿出沉香,「看清楚这是什么?」

趴在地上的裴郢正抬直头来,见到他拿在手上的沉香,脸色丕变。

「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裴郢正仍想狡辩,「微臣不明白九王爷为何要如此诬蔑微臣,但皇上,您千万要明察呀。事实上,朝中早有传闻,说九王爷有意谋夺储君之位,微臣身为太子的亲舅,必然成为九王爷的眼中钉,故而意欲诬陷微臣入罪,还请皇上明察。」他干脆挑拨离间道。

赵元琮正要恼火,赵元极已先行开口,「大胆!」

彬在殿下的裴郢正一惊,仍不放弃做困兽之斗,「微臣无状,还请皇上见谅,但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恳请体察微臣一片赤胆忠心。」

如果赵元极不是极了解胞弟,视他如子,更早有意将皇位传于他,不过屡被婉拒,或许这会就会被裴郢正的妖言所惑,但是——

「一派胡言!九王爷为人朕还清楚吗?枉你身为百官居之首,竟还妄想谋朝篡位,依皇朝律例,乱臣贼子罪及九族,你不会不知道吧?」

听皇上说出重话,裴郢正更加惊恐,「不是的,皇上,臣真的是遭到九王爷诬陷,真正图谋皇位的人,是九王爷啊皇上……」

见裴郢正仍执迷不悟,赵元极终于使出杀手 ,「朕今日就当著满朝文武的面,教你心服口服,元琮听旨——」

突然被点名的赵元琮,表情一头雾水,「臣在。」

「即日起,朕命你为储君,另,太子因为受裴丞相之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将废除他储君资格。」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立刻哗然,赵元琮也急忙开口,「臣弟惶恐,请皇上收回成命,太子无辜,他才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他籍机清楚地表明心迹。

大殿之上,众臣再感诧异,怎么也没想到九王爷会当场拒绝,而直到今日,他们也才明白朝中由来已久的传闻属实——皇上确实有意传位于九王爷。

这下,众臣总算明白九王爷不可能有觊觎帝位之心,因为只要他愿意,皇位根本唾手可得。

原本意图诬蔑赵元琮以求脱罪的裴郢正顿时面如死灰,但仍不放弃做最后的挣扎,「是臣糊涂,误信传言,但臣真的没有谋反之心,还请皇上明察……」

见他执意不肯认罪,赵元琮已有主意,「既然丞相无辜,那就将你囚禁于密室之中再点燃沉香,数日之后,丞相若安然无恙,元琮自当面圣请罪。」

「这……」裴郢正骑虎难下,面露难色。

「如何?这沉香是丞相府中之物,丞相应当没有理由拒绝。」

一句话说得裴郢正再无法辩驳。若是拒绝,便是承认自身罪状,但若是接受,他焉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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