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爱佳人 第五章

当他看到坐在玫瑰花瓣中的她时,吓了一大跳,因为她脸色惨白得吓人。

他急步走向她。「出了什么事?」今天一下班,他就立刻驱车到她的住处,想将昨晚演出后发生的事情问个明白,他想要明白那个男人和她有什么关联,为何一看到他,她的反应会如此怪异?

但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坐在花瓣海中发愣?

湘君望向他,两眼突然蓄满泪水哭了出来,他急得伸手拥住她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呀!这些玫瑰花是谁送来的?」

她抬起头望著那些花,然后摇头。「我不懂,怎么会有人这个样子,这么美的花全都让他给弄脏了。」

她的话让他模不著丈二金钢。「他?他是谁?」

她还是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陡地揪住他的衣领。

「你有没有听过我骂人下流、卑鄙、无耻、龌龊过了。」

「没有!」

「很好,现在你就可以听到,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人存在著?凭什么以他自己的想法来强求别人?」

他很少见过她发那么大的脾气,在他印象中,她个性完美几近像个神,也不会随口骂人,直到现在……而他发现自己非常喜欢她泼辣的这一面,从她有限骂人的词汇中,他抓出几个点,待她停下来喘口气时,他赶紧切入。

「你是怎么认识这个男人?」

「他真实的身分我不清楚,经常出现在我表演的场合中,自称是服装设计师,也不知是从哪得知我回来台湾的消息,想要请我做他服装发表人,于公我和卡门服装公司有约,不能为其他公司服装做嫁,于私我已经要退出模特儿界,当然不可能同意,拒绝他好几次,他就不再提,但反而要求我跟他约会,这点我更不可能答应,但他还是纠缠不休。」湘君厌恶地说道。

这话提醒了他。「那个男人可是数个月前在丽晶饭店把房间订在你对面的那一位?」这件事发生在他和湘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所以他印象很深刻,难怪他会觉得那男人的声音很耳熟。

「对!」她真快被那个男人吓死了,他的所做所为已

经超过一般迷恋她的观众应有的界限。

「他现在又怎么骚扰你?」

湘君从一个信封抽出一堆信交给他,他开始翻阅,刚开始那些信的内容只是单纯仰慕崇拜之词,可是后来整个内容用词变得婬秽不堪,写这信的人把她当作性幻想对象,将所有想像到的性行为模式全都写在上面,过程极为变态、羞辱人,而且每封信后面都毫不掩饰地写上名字——卢志辉。

天磊费了好大的劲才没将那些信给撕烂,然后放一把火把它烧掉。可恶!居然有人这么下流,他抬起头看著她。「你接到这种信有多久?」

「好几个月了……」她咬著下唇。「那些比较恶心的信,则是从那一次珠宝展后开始收到……」她真的觉得好恐怖,尤其这些信都是从……

「都这么久了,为什么你都不说呢?」天磊生气地瞪著她,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一声都不吭?

她低下头。「我以为自己可以应付得来。」

「这些信都是从哪拿到的?」

「……守卫室的信箱。」

「什么?」耿天磊整个人跳了起来。「他知道你住的地方?」

「他只知道我住这一区,但是切确的位置并不知晓,所以才会寄到守卫室的信箱。」

但单是如此,就足以让她心惊胆战,每次出门一定都要变装,回来时一定让计程车驶进社区中。

天磊深吸好几口气,才没让自己破口大骂,湘君则要他继续往下看,当他看到最近几封内容时,他的脸色再度变了,因为信的内容不再是那些婬亵的词句,反而是恫吓威胁——原因是写信的那个人得知湘君要退出模特儿界,不再站上伸展台,愤怒要求她改变心意,要下不让她好看。

看完所有的信后,天磊已经面无表情,外表看起来平静冷漠,但是他眼中却燃著熊熊的怒火,他已经不是单纯的生气,他现在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昨天他又送了花和信给你?」他冷冷地问。

她苦笑。「已经不是信了。"她将昨天收到卡片递给他看。

上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你若是不改变退出模特儿界的决定,我就要你死!」

「在确定你真的要退出后,他就送来这些被撕成一片片的花瓣?」他整个拳头紧紧握著。

「对!」湘君难过得捧起那些玫瑰花瓣,好好的花儿居然被弄成这样,只为了要向她泄愤?实是太差劲了,这次她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算了,她站起身去拿扫帚,开始把散落在一地的玫瑰花瓣扫起来集中,她决定将它们做成花肥。

「我会再请人调查确定,若真是这个姓卢做的话,我要他付出代价。"他话中的狠意让湘君吓了一大跳,老天!她从没见过天磊这一面。」你、你打算怎么做?「

他脸上的表情令人惊骇,想也不想地,她急步走到他面前。「不行!这件事不准你插手。」

他不解地望著她。「你在胡说什么,这件事情我当然要管。」向来冷静的他,按捺不住对她大吼道。

她摇头。「不要!这件事和你无关,我会自己向警方报案解决此事。」

他伸手攫住她的双臂。「找警察?你难道不知道台湾的警察根本不会管这些事情的吗?光是办那些未破的大案子就已经够焦头烂额了,你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他们会帮你处理这种骚扰事件?」他真会被她给气坏。「他们顶多会派人关切一下,找到那个人约谈训诫警告一番——只要他没真的动手伤你,就会放他出来,其他的事情则要由你按铃具状控告,搬上法庭来解决。」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把这些信都收得好好的。」她定定望著天磊。「我不是呆子,或许我什么都不会,但对保护自己这一点,我可是相当有自信的,该反击的时候,绝对不会客气的。」说这些话的目的,希望能将他的情绪安抚下来。

他没有听进去,他死命瞪著她。「什么才叫做‘该反击的时候’?这个人明目张胆骚扰你达数月之久,可是你却一点表示也没有,让那个人更肆无忌惮,现在都已经拿你的生命做要胁了,才知道要反击,你简直是……」他实在想骂她少根筋、慢半拍,可是当看到她那写满惭愧的脸庞,便不忍再骂下去,他重重叹口气。

「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从今天开始,你和嘉铭立刻搬到我家去,暂时住在那里,等那个人抓到,确定安全无虞后再搬回来。」

她闻言立刻摇头。「不用了,这样实在太麻烦,何

况我这边还有警卫守卫,不会有事的。「想到要搬到他家,一种极怪异的感觉立刻升起。

他起身拿起外套。「若是你嫌麻烦,那我搬来你这。」他准备回去收拾一些衣物。

「不!」这更不行。

他转过身子面对她,表情是不可置信的。「为什么不?」

湘君静静望著他。「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此事是因为我的工作所引起的,所以……既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就该由自己来收尾。」她对他笑笑,然后将那些花瓣倒进塑胶袋中。

他看著她忙碌不停的身影,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要他出手帮忙?为什么她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突然,他明白了,而这份领悟让他痛彻心扉。

他为什么一直没看出来?从他们认识、化解敌意至今,她从没让他真正踫触过她生活的另一面,他可以和她一道处理基金会筹备事宜,他可以开车接她和嘉铭一道参加家族聚会,他可以带著亲人去看她的表演——在她邀约下,至今为止,她只让他参与她允许的部分,除此以外,她便竖了一道高墙,不让任何人靠近、踫触。

他居然直到此刻才发觉。

「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互相帮忙并下为过。」他忍著心痛,勉强开口。

「就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我才不要让你们烦恼。」

看著她背对他的身影,长久以来一直压抑在内心的情感,以及郁藏许久的挫折和无奈,在她方才的拒绝下,再也抑不住的爆发出来。

「你说谎?」

他愤怒的语气让她吃惊转过身子。「你说什么?」

当她看到他的表情,她吓了一跳,她从没看过他脸上的表情这么难看过,怎么了,她说错什么?她有些不安地想道。

「我说你说谎。」他逼近她。「你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成家人,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

她不自禁的往后退,退到沙发边,跌坐了下去,她震惊看著他!「你在胡说什么?我当然有把你当成家人……」

他低子,将她困住,当她看到他的眼楮时,便再也说不出话来,有多久了?他用这种燃烧著火焰的

眼神注视她有多久了?在他炽热注视下,她觉得内心有一角被踫触,不敢再正视他的眼,慌乱别过脸。「你到底怎么了?一点都不像你。」

「不像我?"他闻言静了一下,然后开始哈哈大笑,笑得很大声、很夸张,她不禁回过头担忧的望著他,突然他止住笑,再次,她被他的表情深深给震住,可是这次她没来得及别开目光,她的脸已被他紧紧捧住。」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看过我。「低吼一声,他倾身紧紧攫住她的唇,将她来不及出口的拒绝、抗议吞没。

她眼楮张得大大,徒劳无功推著他的胸,不,不该这样的。我不要!烦乱的惊慌和恐惧,让她感觉不出那双唇传达的温暖和情意,也感觉不出那是满含绝望爱恋的亲吻。

啪!一个巴掌声重重响起!

湘君瞪视她发红的手,整张脸布满了泪水。

一丝温热的液体从他嘴角流出,他没有擦拭掉,慢慢站起身子,眼神深不可测的凝视著她。「我不会道歉。」

看到她的泪,让他的心像刀割一般。

「我知道你情愿一辈子将自己关起来哀悼浩威,宁愿一辈子只想著、恋著浩威而活,所以你不接受别人的爱,甚至不希望别人爱上你,只是事情永远不会像你所想,人不会因为你的拒绝就停止爱你,若感情真的能够掌控的话,我也情愿自己能够不要爱上你,明知你不可能……」他闭上眼楮,深深吸进一口气,想控制窜流在体内的澎湃热情。「但一切都太迟了,我已经爱上你,我不敢奢望你也爱我……」

他张开眼楮痛苦看著她。「但是你不能阻止我保护你,倘若你会为了我对你的爱而感到痛苦,那我发誓,只要将那个骚扰你的人绳之以法,确定你一切都安然无恙,我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线内,也不会再进入你的生活内,如你所愿……」说到这,他脸上出现疲惫的表情。「不让你感到为难和痛苦。」

「我下去和警卫沟通,叫他们多留心。」他轻轻将门带上,留下一室的寂静。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湘君抖著手轻抚被吻得发肿的唇,整个人陷入狂乱的迷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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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嘉铭送上床睡觉后,她独自坐在客厅。

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没让自己的情感起这么大的波涛过,而她原本以为她已经可以做到不动心、不动情的地步……看样子,终究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天磊……

饼去的回忆再度袭上心头。

「湘君,你知道我最崇拜的人是谁吗?」封浩威一边吃著汉堡,一边说道。

她向上面丢个白眼。「你已经讲过N次了,不就是你的大表哥耿天磊。」她好笑看著他。「他完美无缺。

具有男子气概,是男人中的男人,你将来一定要跟他一模一样。「她将他每次提到耿天磊的用词,倒背如流的说出来。

他闻言后,俊朗的面容上出现一抹腼腆。「我有那么常说他吗?」

「对!」她从没见过耿天磊本人,但是从浩威的口中,知道他是一个很棒的人,是个优等生,国中时曾创下全国国中组田径赛百公尺赛跑纪录,高中时赢得全国篮球赛冠军,除了在体育成绩有这么出色的表现外。

智育成绩也是呱呱叫,高中毕业后即以优异的成绩考上第一志愿,是全家族的骄傲,而浩威更是从小就崇拜这个长他四岁的表哥,两人感情很好,对浩威而言,耿天磊是除了父亲以外,另一个影响他最深的男性亲人,亦师亦友,在整个浩威的成长过程中,几乎都是以耿天磊做表率,并不自觉踏上他所走过的路。

对这个经常挂在自己心上人口中的偶像,曾让她无限神往,在她想法中,封浩威已经是最棒的人,居然还有人比他还出色,这就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不过两人始终缘悭一面,直到浩威十七岁生日时,总算踫了面。

他的出色外表和不凡的气度及谈吐,让她明白浩威为何会如此崇拜的原因,所以两人虽交谈时间很短,也很客气,但她已不自觉和浩威一样,衷心崇拜这个大哥哥。

十年后,再次见到耿天磊时,便立刻对他产生莫名的信赖和好感。

他的高大、有著和浩威神似的俊朗,眼神犀利中不失沉稳,一举一动优雅、稳重,和十年前最大不同的是,他脸上老挂著冷淡、客气疏远的表情,偶尔会闪过某种讥嘲似的神情,显示出他是个极自制的人,不复初见时

的狂放,有的只是一股更凌厉的傲气。

身为一个家族众所目的继承者,背负了另一层包袱,他的表现永远都是合宜、冷静,比谁都要负责任,因为他将是家族最信任、倚靠的对象。

而她在不自觉中,亦将他视为可信赖、倚靠的对她伸手抚住胸口,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只因为这些日子,他总是在她身边协助处理一切事宜,无论是基金会上的事情,或者在面对耿家家族相聚时,他都在她的身边。

可是她真的没想到,他会爱上她。

他是一个如此出类拔萃的男人呀!

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她几乎难以招架,也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抽出挂在胸口的项链,打开顶端的小盒子,露出封浩威灿烂的笑颜。

十七岁的笑颜。

浩威死时,她相信自己的爱情也随之埋葬,这辈子的最初与唯一,在她的十七岁。

在往后的岁月中,发觉自己再也无法对其他男人产生好感及情爱时,她更深信了这点。

所以她放心的将自己生活重心放在儿子以及工作上。

有不少朋友和亲人劝她,她还年轻,应该将心胸敞开,她还能够再追寻另一段新的爱情。

真的,她都听了,只是心有其意志,完全不为所动她没办法忘掉、抛弃浩威,也不容许任何人来侵占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和浩威之间真挚、纯洁无瑕的美丽恋情,她相信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拥有了,就同她曾对他耳语过的——「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

所以,这辈子就爱这么一次便够了,对吗?

可是当看到周遭的人因为爱情而悲、喜,看到向来是女强人的女友如小鸟般依偎在情人强壮的臂膀中,看到有人为爱疯狂的付出……都曾让她自以为已平静的心湖涌起层层涟漪,在那一刻她也渴望能再去爱人,或者是有个臂膀能依靠,其实只要她点头,只要她肯回报,便可以轻易得到仰慕她的人的爱。但是这种心情很快就被类似罪恶感、背叛人的感觉给淹没。

若浩威今日还活著,他就是那个提供温暖怀抱给她的人,他会给她无尽的爱怜和呵护……这个位置她

只保留给他……他永远站在她心中为他设立的神坛上,无人能取代。

但今天在面对天磊强烈的告白时,她为什么受到震动了?

湘君闭上眼楮,泪水慢慢溢出眼角,尽避不断的告诉自己,就这样过日子吧!可是心中却好像有个大黑洞,充满著空虚孤寂,总在她最疲累、情绪最脆弱,无法武装自己的时候出现,像个大漩涡,几乎把她整个人吞噬掉。

她是不是因为寂寞太久的缘故,所以才能让他如此轻易挑了她的情绪?

无数个为什么、疑问不断地在她脑海中打转,也几乎让她头痛欲裂,她抱著头,整个人缩成一团。

尽避理智不愿意承认,但是心告诉她,日子将会不一样了,她再也没办法像从前一样清心寡欲的过日子。

雹天磊那炽热的吻,已经将她心中那个黑洞打开了,让她再也无法漠视那份蛰藏已久的渴望,再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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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到另一份装满将她的照片割成碎片的包裹后,湘君和嘉铭几乎是被人用羁押的方式,强迫搬进耿家的大宅中。

湘君本来说什么也不点头的,结果天磊冷冷丢下一席话——你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也就算了,若是让那个变态知道嘉铭的存在,你猜他会怎样对付嘉铭?「

听完后,她不再有任何异议,收拾简单的行李,和儿子搬到这栋位于内湖,占地千坪,有高大围墙及最先进的保全设施的耿氏祖宅中。

她自己发生什么事都无所谓,但她绝不容许儿子发生半点差池,因为他已是她仅有的一切呀?

住在这栋大宅院中,除了老爷爷耿雄威以外,便是耿晶透一家人。

雹晶透夫妻俩除了耿天磊这个儿子外,另外还有两个女儿耿柔、耿云以及小儿子耿禹。

雹晶晶、耿晶悌等已嫁出去的女儿,则在放假时才回来这边,在这么大的宅院中,除了少数几个佣人和警卫以外,人员算得上相当稀少,所以当湘君带著嘉铭搬进来时,使这个大宅又可以听到孩子无邪的笑声,因而

增添了不少生气和活力。

在搬来耿家一个星期后,虽然未再收到那些恶心的信件及包裹,但是那个吓她人到现在仍未抓到,所以仍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天磊一将证据收集好后,便立刻报警处理,当警察出面将那个名唤卢志辉的嫌疑犯带回警局侦讯后,因嫌犯始终矢口否认有做过任何威胁云湘君之事,所以在拘禁二十四小时后即被放出,而这么一来就不得了,卢志辉不顾警察发出限制行动的命令,趁隙跑走,至今无人知晓他的所在处。

为此,天磊请了更多保全人员驻守在耿家,保护他们母子的安全。

一想到他这些日子为了她做那么多的事,她整个心绪再度不宁。

湘君走到房间外的阳台上坐著,抬头看著天空上稀疏的星月。

尽避她人已搬进耿家,天磊的房间也和她在同一层楼,但两人却很少踫面。

他要她暂时不要处理基金会的事,也不要露面,先乖乖待在耿家中,所以于公,他们没机会交集。

于私……

他除了要忙耿氏企业的事以外,还要为基金会以及她的事烦心,所以经常到半夜一、二点才回来,而早上七点就出门。

另外,她相信,他是刻意在躲著她。

在寥寥可数几次无意踫面中,他对她的态度都是极客气、生疏的,全无过去几个月的温暖和熟悉。

对这乍然的转变,她虽极不习惯,但又庆幸他这么做了,只要他没有再进一步向她表露感情,她就可以觉得轻松。

但是这过分的轻松外,为何还会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她真的已经不敢再向他示好或有其他情感的表露,因为她不知道分寸在哪?她或许能一厢情愿将他当表哥、当朋友看,但他呢?他能吗?

突然传来的汽车引擎声打断了她的冥思。

雹天磊回来了!

奇怪!他今天提早回来了?

她皱起眉头,本欲起身下楼询问,想知道事情进行如何?但脑中闪过刚刚思及的问题,她又颓然坐了下

来。

她真的不知道分寸为何了。

正当她犹疑要不要起身时,他俊拔的身影出现,西装外套脱下搭在肩上,领带已经拉开,松松的垂挂在胸前,动作优雅的走进屋子,在两旁路灯照耀下,看得出他一脸的疲态……但仍难掩他的帅气。

莫名的,胸口一紧,都是她害的,她内心盈满无限的歉疚。

突然他停住了,仰头望向她这里,两人视线紧紧相锁。

有那么一会儿,她想拔腿跑进房中,可是他的视线像有魔力般,即使隔那么远,热力依旧十足,将她钉得无法动弹。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才对她点点头,像是和她打招呼似的,然后兀自走进屋中。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才如梦初醒般跳了起来,冲过去将房门锁住,似乎在怕他会突然冲进来。

老天!她在想什么呀?意识到自己竟做出这么怪的举动,她楞住了。

你在怕什么呀?她扪心自问。

可是当门上传来的敲门声,仍令她吓得跳起来,她无助瞪著那片门板好半晌,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湘君,你睡了吗?」他低沉有力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晰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还没,有事吗?」暗暗希望她的声音没有透露出任何慌乱木安。

「嗯!有些事想跟你说。」

武装好自己后,她才走过去将门拉开,以平静的面容面对他,可是当看到他眼下明显的黑眼袋,以及疲惫的模样,她顿时忘了一切。「天!你的脸色怎么那样难看?」她急切地问道。

他微微牵扯嘴角。「我没事。」凝视著她满含关心的脸庞,心里涌起浓稠的苦涩,这种关心是对兄长的吧?「后天是基金会成立大会的日子,要选出理事、监事及干部,我知道这基金会对你意义非凡,但是我希望你暂时不要出席。」

「为什么?」她吃惊地瞠大眼楮。「我当然要去,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让它成立,怎么能错过呢?」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警方到现在还没抓到那个

卢志辉,在未确定他的动向之前,我不希望你曝光,让自己陷入险境。「他严肃地说道。

她生气瞪著他,累积多日的怨气突然爆发出来。

「我拒绝再这样躲躲藏藏,根本于事无补嘛!难不成他一辈子不现身,我就得躲一辈子吗?整天关在你家吗?」她的手激动地挥著。「我不要用这种方式,与其如此。我宁愿现身引他出来,和他直接面对面。」

他明白她的心情,可是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她身陷险境,若她有个万一,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将那个人找出来。」他僵硬地说道,一想到那些警察居然如此大意,轻易就将人放走,放走后又疏于监管,结果让人跑掉,便一肚子火,早知他应该提前接手。

「不!」她坚定望著他。「从现在起,依我的想法行事,后天——我绝对会出席成立大会。」

懊死!他就是怕她会这样,这个美丽又固执的小脑袋。

在他皱眉张口拒绝前,她举起手制止他发言,当她开口时,语气是温柔的。「事关我的安危,应当是由我自己来处理,但你却一肩挑起来,结果让你忙坏了,够了,真的够了,早该由我自己出来面对的,所以别阻止我,好吗?你可以安排一堆人在我的周遭,但是请让我参与。」

他牢牢看著她的面孔,她是如此的坚决、勇敢,让人钦佩,也让人感到挫败不已。「我明白了,我不会再阻止你,但我也会在你身边,这点你无异议吧?」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你为我做这么多,真不知该如何答谢……」她轻声说道。

谁知他闻言脸色一变,他不发一言转过房子。「时间不早,你快点歇息……」

她困惑地望著他,不知他为何有此转变?

「耿大哥……"她犹疑出声唤他,当他转过身子面对她时,她就后悔了——不该叫他的。

他脸上赤果果的显露出内心强烈的情感。「你很清楚,我做这一切并不是要你感谢,只是单纯想保护我爱的女人而已。」他低沉地说道。

无法负荷他所传达的情感,她惨白著脸飞快地退回房间,将门紧紧锁上,希望能将一切关在外面。

在寂静的那一刻里,似乎可以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雹天磊瞪著那片门板,若非理智告诉他,将这片门

板撞坏冲进去的话,将会带来极大的骚动,他早就……

这个礼拜,对他而言有如身处炼狱,明知她和他就在同一屋檐下,明知她就睡在几面墙壁之后,可是他却不敢一亲芳泽,甚至连见面亦不可得。

是的,他是不意避著她,自从那一晚,他冲动不顾一切向她告白后,就开始躲著她。

为什么要躲呢?

原因很简单,他不愿见到她脸上对他露出任何害怕或嫌恶的表情,他会受不了,真的会受不了!

但是想见她、触模她、拥她入怀中的欲望却又是那样强烈,连自己都被这份强烈情感给骇住,他从不知道自己体内居然蕴藏著如此激烈的感情,为了压抑这份被拒绝的渴望,几乎要了他的命,所以他不敢回家,情愿拼命的工作,让所有的精力发泄殆尽,然后拖著疲累不堪的身子回家,可以倒头就睡,不再多想。

弄到这种身心近乎憔悴的程度,即使是超人也负荷不了呀?

他把头轻轻靠在她的房门上,紧闭双眼,今晚,他抗拒不了心中那份强烈呼唤,硬是提前赶了回来,谁知踫了面,喜悦欣喜之情不待言喻,但喜悦背后随之涌起那股浓稠的苦涩和心痛,却是怎样也化解不开的。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终于他直起身子,他的手握住门把好半晌,终究没有转开,然后转过身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听到脚步声逐渐走远,她才将脸颊移开门板,扶著门缓缓站起来,还没站稳又滑了回去,因为坐太久,两只腿都已麻掉了。

她开始轻柔推拿两腿肌肉,泪水则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下来,怎么那么苦、苦呵……

今夜,隔著数道墙的两个人皆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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