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点了吗?」孟岑洗好澡,倚在床沿问著躺在床上的谷隼骑。
带著笑意,谷隼骑故作讶异,「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小女人,我很不能适应。」
「你……」被他一调侃,孟岑害臊得榛首低垂。
「让我猜猜看,你是负莉请罪,为了你不听我的话害我担心你而受了枪伤不好意思?」
孟岑点头又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负荆请罪,可是为的不是这件事。」
「不是这件事,这么说来你不认为你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有错误了?」谷隼骑坐起了身子,他不是故意装病痛,只是不舒服真的能得到很多特殊的照顾,他是爱上这些感觉了。
「我哪里做错了?」
「还想狡辩,我那个时候一直要你躲起来,你为什么非得移动不可?」
「我是因为要拿我的飞镖,而且我早将时间算好了……」
「记得在公园时我就告诉过你那些天镖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竟然没丢掉!?」
「我怎么可能把它们丢掉,它们曾经是我吃饭的工具。」知道自己的一切他都明白了,她不想再假装。
抓著她的双肩,谷隼骑很不高兴,「曾经,只是曾经,代表现在不是了,你为什么还不丢掉?」
「喂,它救了你的命耶,你不要这么不知感恩好不好?」孟岑也很大大,他凶什么?
就是这点让他生气,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居然以著女英雄的姿态出现,这教他这个男性主义强烈的男人怎么咽得下气?
比隼骑需要一个女人的保护才能脱离危险?被宇宙之门的兄弟听到,肯定遭来一番讪笑。
「我说过我有能力保护我的女人,在我身边你最好忘记自己曾经是个训练有素的女杀手,因为在我眼中,那什么都不是。」
自己的能力被贬低,孟岑自然不快,标准的大男人!「请你试著回想,在那时的情况下,你有能力反击吗?」
试著对她低下头,承认她的身手的确比他好,有这么困难吗?
「我……」被她的问题堵住,「我总会有办法的!」他怎么会爱上一个个性如此固执的女人?
「什么办法?」打破沙锅问到底,孟岑存心给他难堪,「你没有手枪,手边也没有可以攻击的器物,除了等对方走到你面前一枪毙了你,还有第二种结局吗?」
「孟岑!」谷隼骑怒火三丈,她将自己形容得多无能呀,还像个男人该有的样子吗?
「我说过飞镖现在对我而言,只是防身的柬西,而且我是个受过训谏的女人,你听过我的风光史吧,从来没有人动得了我,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明白他动怒了,孟岑放软了声调,柔荑也覆在他的大手上轻抚。
这样就被她给说服了吗?可是他真的对她的主动攻势抗拒不了,谷隼骑尚未领教过孟岑的这一面。
「你原本要负荆请罪的事情是什么?」他的手已经易位,将她从床边抱了上来,随著使力,右肩胛的疼痛让他低咒了一声。
「怎么了,你没事吧?」急著查看他的伤势,孟岑没有顾虑太多,一个跨步坐在谷隼骑的大腿处。
「你是在挑逗我吗?」
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看了自己与他之间暧昧的动作,孟岑想起身,却又被他压了下去。
「我很重……」
「你重不重,我很清楚……」谷隼骑的话在抵住她的耳畔肌肤时变得含糊难辨。
一下子变得寂静的室内使所有的感官更加敏锐,当他温柔的抚过孟岑的峰尖时,她细微的惊呼声触及他的神经。
「快告诉我你要道歉的事情,因为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你了……」明白她要说什么,但他仍希望从她口中听到一声对不起与谢谢。
手伸过他的腋下抱住他,小心地不去踫到他的伤处,孟岑大胆的贴著他的胸膛说:「你早就知道我是白虎派来的间谍了,为什么不揭穿我?还让我传消息给他……」
「我也是刚知道没有多久,为了知道你爱我的程度,所以我才没立刻拆穿你的计谋,因为我知道你若真对我有心,就不会再有第二次外泄机密了,且相信到时候你的外甥早就动完手术,你不用再受到白虎的要挟了。」
「谢谢你,为了我外甥所做的一切……」
「但我真的很生气,你宁可相信一个与你没有感情的男人,也不愿相信一个承认他爱你的男人?」
「我真的很怕你明白事情后会生气且看不起我嘛……」她将他搂得更紧,只想确定自己抱的躯体是否真实的,真的也有一个男人这样地爱她,不嫌弃她曾经的身份与做过的事情……「现在你应该懂我对你的心了吧?」
孟岑点了点头,脸颊摩擦著谷隼骑的胸膛,挑战他的耐力。
版䜣自己要忍,因为他还有重要的事情得问,「你外甥的手术怎么样?」
陡地离开他的胸膛,孟岑看著他而后低下头,「我也不知道,这几天一直忙著你的事情,我没时间打电话过去问,应该没问题吧!」要让皮皮知道他的阿姨这么不关心他,一定气坏了。
「等一下就去打电话吧,那位医生是全世界知名的权威,不会有问题的。」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还是告䜣你好了,我和白虎昨天见过面了。」孟岑觉得她还是该诚实报告。
顿了一下,「白虎是个奸人,什么馊主意都想得出来,既然你不需要靠他了,就少和他接触。」
「他说要你的命。」孟岑看著他,一字一字的说,等著他会有的反应。
「喔?」
「你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比狠,他赢不了我的……喂,这次你别又想用你的飞镖来保护我了,知道吗?」
被料中心事,孟岑连忙转移眼神。
「好啦,事情讨论完毕,来完成我们好几天没做的功课了!」他佯装摩拳擦掌。
忙著跳下床,孟岑跑到电视机前的沙发上窝著。「你还没洗好澡,我不要!」
「洗完澡就可以了?」这还不容易,他可以三分钟了事的。
「当然。」当然……是骗他的,医生交代他还不能多用力……她不能和他做那件事情,会害了他……但她几乎能猜到等一下会有人不从的大叫!
☆☆☆
「喝汤了!」亲自从楼下端上了一碗汤,孟岑小心翼翼怕它溢出的放在床头柜上。
「什么东西,一股怪味道?」掐住了鼻子,谷隼骑面露恶心。
「很补的东西,你不是说浑身还是很不舒服,没什么精神吗?所以我特地去找厨子帮你熬了鸡汤,给你进补一番。」
当然清楚这是他的伎俩,但孟岑不拆穿,她是亏欠他太多了,就顺著他的意思侍候他吧!且他刚经历枪伤,失了些血,是该吃些营养的东西补充一力。
「上面浮著一层油,这是什么鬼东西?」瞧了一眼,谷隼骑还是不感兴趣。
「是非常好喝的鸡汤,用上等的嫩鸡制成的,又是你自家厨子的手艺,你不会嫌弃吧?」味道好极了,他干嘛一脸委屈的脸?
「我不喝,我最讨厌油腻的东西了!」
「烤乳猪都吃了,鸡汤和乳猪肉比起来会更油吗?」孟岑瞪了他一眼,舀了一口送到他嘴前。
倔强的别开头,「不吃就是不吃!」
「一个男子汉怕油?我有没有听错,这应该是爱美的女性的警语吧?看著,我喝给你看……」话才落下,她立刻送了一口至自己的嘴中,并闭著眼楮,露出一个满足的神情。
不管他是否看出她用的激将法,但她就是要逼他喝下她的一片心意就对了。
「真有那么好吃吗?」孟岑睁开眼楮,被就在自己眼前不到几公分远的脸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拿著碗,跪坐的她往后缩了身子。
「看你,嘴巴都沾油了……」他用手背将她嘴旁的油渍给擦去,然后在她的错愕下,以非常有耐心的速度,唇缓缓的复上她。
「唔……」死命保住碗里的汤水,孟岑根本抗拒不了他的吻,他的唇是如此地柔软,而且不使强,像羽毛般轻拂、揉弄、逗玩著她的唇。
「不要拒绝我喔,如果你想要我乖乖的将汤喝掉,现在就顺著我的意思,昨天让你跑掉,我相当不开心,有欲求不满的可能性……」手指压在她的唇上,谷隼骑如斯说著。
他一讲,孟岑突然清醒了,她微微推开害自己脸红的始作俑者,将汤端得高高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但先把这碗汤给喝了,等它变冷,你又要嫌它的腥味不好问……」
「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脑子快速的打算著,他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这几天孟岑真的像个唠叨的老阿嬷。
「我都愿意接受你的压榨了,你还想怎样?」单手叉著腰,孟岑觉得他很不知好歹。
「你真的认为我在压榨你吗?这种事情是需要双方面情投意合才能……」
「住口,你想要求什么快说吧!」即时喊停,受不了他愈来愈不像话的言词,再说下去她都要为自己镇个地洞躲了。
当著她的面,谷隼骑也不刻意躲藏,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笑了开来,「很容易的,我只要你喂我喝汤。」
翻了翻白眼,孟岑认为他简直在说废话,「这个工作不是本来就我该做的吗?
我不相信你会自己动手!」他现在是拿自己当皇帝看待了。
再次舀了一汤匙的汤送至他嘴前,无奈男主角一点张嘴的意思也没有。
「先生,你嘴张是不张?我的手会酸的!」
「我说的不是这种喂法,我要你用你的这里来送汤至我的这里……」谷隼骑点了点她的唇又放至自己的上面,表情暧昧。
「你正经点行吗?这可是为了你自己好!」孟岑觉得难为情,于是强敛起笑容,不假辞色的指责。
「所以我接受你的爱心,决定要喝了呀!」
「可是你……」
「我怎么了?我只是要求点特别待遇呀!反正我们又不是没接吻过。」
「但……这样会浪费啦!」想不出什么理由教他打退堂鼓,情急之下,孟岑不经思考的话就跳出了嘴巴。
「浪费?」似乎发现这个形容词很有让人思虑的空间,用在这里又有点奇怪,谷隼骑想了好一会儿,嘴角终于慢慢有了弧度。
她怎么会想得出这样的说法,她认为汤水经过她的嘴再传到自己的,会在其中的通道浪费了?真是好玩!
也惊觉自己说错话了,孟岑想纠正,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的头突然好像重了起来。
「我保证绝对不会浪费的,我会舌忝干你嘴中有可能留著汤汁的每一个部位,你懂吧?」他朝她性感的眨眼。
「谷隼骑!」被他气晕了,孟岑觉得她的头已开始疯狂的旋转。
「快嘛,我等著你……」谷隼骑还是吊儿郎当相,坐在床上盘著腿。
「我……的头好昏……」
「别要赖,你自己答应我的,你不喂我,我真的不喝喔!」他闹起小孩子脾气,盯著表情装得像真实情形的孟岑。
恍恍惚惚,若隐若现的看到谷隼骑的影像似有似无,她的眼皮沉重,负荷不了重量了。
「我……」一声铿响,汤匙和碗掉落至地上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马上看出明显的不对劲,在孟岑倒下之时,谷隼骑跳下床,抱住了往地板下坠的她。
☆☆☆
「怎么突然喊集合,客人点的东西还在煮呢!」负责厨房工作的一个男人模著头抱怨道。
「是呀,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通常都是各部门分开讨论的……」吧台的工作人员拿著纸巾擦拭手中的潮湿,咕哝著。
水世界酒店,此时的大厅集合了全部的员工,不管是那个部门、不分阶级,所有的男女都排排站立,纷纷交头接耳的谈论。
两声击掌,经理引起大家的注意后,面色凝重的说:「在谷先生下楼之前,我要做错事情的人自己站出来自首,不要害了自己也毁了同伴。」
「什么事呀……」
「我也不知道,不过像是很严重似的。」清洁组的两个女人低声互间。
视线扫过所有的员工,年轻经理内心的情绪是高涨的,这件事情没有处理好,他努力得来的职位就不保了。
「我知道事情是由餐厅部的人带起的,但我相信有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事,现在只要肯承认,我会要求谷先生网开一面。」
「经理,到底是什么事情?」一个站在第三排的男人不耐烦的问道,他是吧台的组长。
「那个人还不站出来吗?谷先生亲自来解决,可不会轻易放过的。」经理好意的警告。
这种事情怎么会接二连三在他带领的酒店发生,他一直肯定自己用人的眼光,他的美好前程不会就如此断送吧?
「事情解决了吗?」一个有威严的声音从后头慢慢传了过来,谷隼骑就在大家的埋怨声中出现。
「谷先生……我……」年轻经理唯唯诺诺,他的年龄和老板相仿,然而对方的气势却是他所学不来的,大概因为领人薪水,气力自然薄弱吧。
「退下,我自己来。」环看过马德里酒店的所有员工,谷隼骑的眼神中是带著不信任的怒火。
这会儿孟岑还因为中毒太深,到医院洗肠子后还得住院观察,看她什么东西都吃不得,仅能靠些葡萄糖和流质食物维持体力,他就想起自己还能喝鸡汤、吃鸡肉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心中的不舍是难以言喻的,尤其是他认知对方是针对他而来的情况下,他更为孟岑所受的苦而良心受折磨,那碗鸡汤该是他喝的,它是为他而量身设计的用量……他和她真的是对苦命鸳鸯,先是他受枪伤,肩胛都尚未完全复原,她就立刻接著中毒,看来白虎是真的与他损上了,他下狠心要自己的命!
「进来这里工作不满」个月的新手全都站出来。」他要印证自己的第一个推论。
全部的人都因为幕后老板的要求感到纳闷,杂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们没秩序吗?各个部门的管理者是怎么领导的,等一下各记一个小饼!」
年轻的经理大吼,这些员工分明是要害他再被记下一个大过不可!
丙然,受到威胁的各组长瞪视了自己部门的员工后,大厅静了下来。
「才两个吗?」谷集驻瞥视著仿佛受到惊惧而举步维艰踏前一步的两个女孩,她们胸前的识别证标示她们都是客房部的服务生。
「马特,你也算!」经理示意高人一等的一个黑人也得站出来。「谷先生,马特是吧台组长汉克的朋友,由他介绍来的,汉克已经在水世界服务很久了。」
他是不认为汉克带来的人有胆敢犯错,在酒店工作有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老板或许平时浪荡成名,没什么脾气,但要真惹火了他,真的不要还想活命,传闻中四阳子的冷酷不是假的。
但毕竟无法下保证,他没有太多本钱可以被记过,就算是MBA,又如何,谷隼骑要他在饭店界站不了脚,他一定就活不下去。
「好,马特,你是餐厅部的人?」
「是的。」男子很恭敬的回答。
「你负责外场还是厨房的工作?」不敢看著他的眼楮,是怕他还是心虚?谷隼骑锐利的双眼审视他的手绞在一起,已经开始下判断。
「厨房,我是帮阿力主厨盛东西的助手。」
「好,阿力是哪位?」谷隼骑向众多的员工中寻找。
一个中年男子举起了手,站了出来,「谷先生,我是阿力。」
「好,我要你告诉我,今天孟岑小姐到厨房要求熬一碗鸡汤,这个工作是那个厨子负责的?」
「就是我。」阿力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说方才救护车到酒店来过,而眼前的负责人也跟了去,两小时后他们全被叫来这里了,整个酒店陷入停摆状态。
眉心耸动,谷隼骑的眼楮眯成一条细缝,「告䜣我,她那时候说过了哪些话?」
答案就快浮出来了,不需要任何人承认,他要不知死活的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孟岑所受到的苦,他要在那个人的身上加倍讨回来。
「谷先生,我……」阿力怎么记得了这么多,当时他忙得很,更为了一个听说备受负责人宠爱的娇贵之身的女子,亲自莅临充满油烟与烧热的厨房而吃惊不已,脑子是处于不太清楚状态。
「竭你所能告䜣我,我会调你两倍的薪水。」
此话一出,骂人皆哗然,尤其是经理更瞪大了双眼。
搔了搔头发,阿力奋力想忆起,「那位小姐好像……说过您的身体需要滋补,要我用嫩鸡熬鸡汤给您喝……」
「鸡汤到完成之际,还有谁经手?」
「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因为是谷先生要喝的,所以我不敢太大意。」
「盛装的工作呢?」
「是马特做的,我那时候也刚好有菜单进来,就交给他去完成了,等我忙完时,孟岑小姐也自己下楼端上去了。」
不出他所料,谷隼骑盯住眼前的年轻小伙子不放,「马特,现在由你给我一个解释了,另外,介绍他进来工作的汉克也出来。」
人群中并没有动静,唤作汉克的男子低著头没有反应,在旁人好意的推了他一把后,他以大家没预料到的动作排开众人往大门口跑了出去。
「啊……」一片混乱又掺著尖叫声,气氛相当的沸腾。
想将功赎罪的经理,才拔腿想追去,却被谷隼骑拦下来,「谷先生……」
「不用了,他就快回来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由两名警察带著被挟持住的汉克走了进来。
「马特,你该说出实话了。」所有人在伤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之后,绝对不可能安然无事的逃开,在问话之前,他早做好一切的安排了。
除了上回那个枪手之外,还有别的奸细,白虎安排进来的,在孟岑倒下之时,他同时间明白了。
「马特,不要,你说了他一样也不会放过你的!」汉克扭著身子,放声大喊。
眼神射了过去,汉克的腹部马上挨了一拳,警察和他已取得了共识。
「没错,我不会放了你,可是你还是得告诉我,是白虎指使你的吧?」
彬了下来,马特是怕了,他不知道事情会闹得这么大,那个台湾人一直说没问题的……「谷先生……我求你放了我,我实在是被我妈逼得快疯了,她一直骂我没用,赚不到钱,为了教她对我刮目相看,在汉克找上我做这件事时,我才会鬼迷心窍的答应……求你给我一个机会……」马特死命的抱住比隼骑的小腿。
冷酷的踢开他,谷隼骑退了一步,「至少你还懂得承认,在你坐牢的这段时间,我会每个月寄钱到你家给你妈妈,至于你……」他来到汉克的面前,「你等著死在牢里吧!」
「谢谢你,谢谢你……」似乎认为这是莫大的宽恕,马特拼命的磕头。
「你们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以后不要再让我在自己的酒店遇到这种事!」
抿著唇,谷隼骑在大家的抽气声中离开酒店,他得赶去医院照顾孟岑,并向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