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阳光投射在苍翠的林木之间和绿色的草原上,一条青色的人影在草堆里窜跳翻飞,虎虎生风的拳影在绿浪中腾跃。突然,他一个倒栽葱摔倒在地。
「哎哟!」他痛得大叫,抚了抚摔疼的想要起身,却觉得头晕眼花,双脚无力。
他是怎么了?早上起来时还好好的。
他甩了甩头,不久之后晕眩感就消失了。他起身伸展四肢,觉得心头有些闷闷的,全身的血气似乎不怎么顺畅。
不会是生病了吧?而且还在他即将出发到长安保护他那位娇弱姊姊的前一天!他怎能让这种事发生?
不!他挥动拳头想赶走侵袭他的病魔,连打了十掌后,觉得自己又全好了。
他得意洋洋地扠腰望著蔚蓝的天际,想起今儿早晨他告诉义父、义母他的梦境时,他们脸上的表情。
「你真的梦见你姊姊被人……呃,欺负?」义母双颊通红地问他。
「是呀,那人把姊姊的衣服都脱了,还一直亲她……」他一副作呕的表情,「真恶心!」
「后来那人有没有得逞?」义父好奇地问。
「得逞?什么叫得逞?」他搔了搔脑袋,不解地看著他们。
「就是……」义父也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你义父的意思是说,你姊姊后来有没有逃走?」义母赶紧接话。
「姊姊后来点了他的昏穴,然后我就醒了。」他天真地描述。
「喔!」他义父和义母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终于有了决定。
「阿凤,所以你打算到长安保护你姊姊?」义母问。
「是呀,我再不去,真不知道那家伙会怎么欺负姊姊。」
「好吧!不过,你从未离开山谷,义父实在放心不下。不如我们收拾行囊,明天陪你一道去长安吧!」
「谢谢义父!」
他非常开心,所以一吃完早膳后,立刻出来练拳,这样他才能在遇到那个欺负姊姊的坏人时,一拳将那家伙打倒。
他握紧自己的拳头凝视,觉得信心十足,铁定能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
正当他幻想著如何修理那人时,空中传来数声长鸣。他抬头望天,发现一团白影迅速向自己飞来,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团白影已放开爪上抓紧的东西,朝他丢了过来。
他本能地伸出双手接住,却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冲得脚步不稳,跌倒在地。
「哎哟!」他大叫一声,背部著地,胸口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该死!白月,你太过分了!」他对站在身边、头上有新月形图案的白雕吼道。
白雕一脸无辜,眼中闪著一抹委屈。
他推著身上的东西,发现双手著力处软绵绵的,他凝神一看,立刻目瞪口呆。
他抱著的是个人,而且还是他自己。
不,那当然不是他自己啦,只是个酷似的人,而且长得比他好看。
他伸手模了模那人的脸,惊讶地发现手心下的触感竟然是那么平滑细嫩。接著,他又模了那挺立的鼻子,和比花瓣还要柔软的嘴唇。
这人长得真美。他敬畏地想著,一面小心地起身,一只手支撑著对方脆弱的颈部。
这人是谁?他的脑中闪著疑问,但立刻骂自己笨,这个和他酷似的人除了是他姊姊外,还会是别人吗?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在长安吗?
「姊姊,姊姊?」他轻抚著她的脸蛋低声喊著,然而,她依然昏迷不醒地躺在他的怀中。他搭上她的脉搏,发现她的心脉很弱。
他著急了起来,将怀中的姊姊抱了起来,朝所居的草屋飞快奔去。
※※※
痛呀,疼得他的头都要裂开了。
东方逸抱住头申吟,跟著发现自己口干舌燥,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却被明亮的光线刺得又闭上眼楮。天亮了吧?他想,而且还是该死的亮。东方逸又申吟了一声,这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他的衣襟是敞开的,他打了个呵欠穿好里衣,脚步不稳地走到桌退替自己倒了杯茶。
一个模糊的影像从他脑中冒了出来。
昨天晚上好象有人喂他喝茶,是古皓吗?
他双手撑著脑袋苦思,更多的影像出现了。他抱住她的腰,还有那醉人的甜吻,以及如凝脂般的肌肤……
全身因那回忆而火热了起来,他心绪烦乱地冲回床上,想要寻求证据。
除了枕上仍留有余香外,什么都没有!
东方逸懊恼地捶著棉被,然后,一样浅红色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拿起来一看,心中又惊又喜——是件肚兜。
他拿到鼻端嗅著,和枕上的香味同出一源,是龙儿的味道。可是龙儿又不是女人,怎么会……
他的脑海里出现那两座美丽的雪丘,他曾恣意揉捏、亲吻,那绝对是女人的!难道龙儿是个姑娘家?
他的心中充满猜疑,龙儿怎么会是姑娘家呢?该不会是他在酒醉之后,又把另一个妓女当成龙儿了吧?不,那股幽香不似一般的脂粉味,不可能是出自妓女的,但那会是……他抱头苦思,却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他该去找龙儿求证。
「少爷,你醒了没?」古皓在房外喊著。
「进来。」他烦乱地应道,忙将肚兜藏在身后。
「谢天谢地,少爷终于醒了!」
「什么时候了?」
「已经是晌午了。」
「我睡了这么久?」他讶异地看了窗外一眼。
「是呀,我来看过少爷好几回,见你睡得沉,都不敢吵你呢!」
「昨天是你扶我回来的吗?是不是只有你在我的房中?」他表情古怪地问。
「是小的扶少爷回来的,不过,伺候少爷的可不只小的一人。」
「还有谁?」他神情紧张地逼问。
「昨儿个小的扶少爷回来时,正好在房外遇见赵公子,你……你拉著赵公子不肯放,所以赵公子就帮小的扶少爷进房。可是少爷说什么都要赵公子陪你,赵公子是个好心肠的人,就赶小的去睡觉,说要在房里照顾你。」
「那么说昨天在我房里的真是龙儿。」他如遭雷殛,表情激动地跳起身,继续盘问古皓:「龙儿呢?」
「小的正要来禀告这件事呢!」
「龙兄出了什么事?」他抓紧古皓的衣领。
「少爷……」古皓吓了一大跳,「赵公子的丫鬟茉莉一大早就发现赵公子不知去向,只在桌上留了张纸条给少爷。」
「什么纸条?」
「在赵公子的房里。」
东方逸放开古皓,外衣也不披就冲出房外,大步踏进隔壁厢房。
他抓起桌上的纸条来看。
「该死,她应该等我的!赵云虎呢?他是不是也不见人影?」他对著身后的古皓大吼。
「是没见到他。」古皓吓得脸色苍白。
东方逸怒气冲冲地回到房间,在古皓的服侍下穿好衣物,然后召集人手,立刻出发前往华山寻找「赵云龙」的下落。他们到了半途,就遇见回返的云虎三人。
「云虎,云龙呢?」他赶上前焦急地问。
「他……」东方逸的突然出现,令云虎措手不及,差点就说溜了嘴。「我不知道。」
「你怎会不知道?他不是和你一道去华山的吗?」
「是呀,可是……」云虎支支吾吾地,「可是后来我们分头去找,谁晓得我在会合地点等了他半天,仍不见他出现。」
「什么?!」云虎闪躲的眼神令东方逸起了疑心,「你没有四处寻找吗?」
「我曾找了一下,可是没找著。」云虎想到他的堂哥己摔下断崖,绝无生还的机会,胆子不由得大了起来,也冷静了许多。「所以我才回来通知你,也好多派一些人去找他。」
东方逸根本不信他的鬼话,云虎身旁那一男一女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也不晓得三个人是怎么凑在一块的。
「这两位是……」
「喔,他们是我的表叔和表姊,我在路上遇见的。」
东方逸朝他们冷冷地点了一下头。「带我去你和云龙分手的地方。」
云虎无奈,只好掉转马身,领头朝华山奔去,到了云台峰后,他硬著头皮随便指了个地点。
东方逸蹙紧眉头,分派人手四处寻找,他则带著古皓登上云凤和云虎先前走过的陡窄山路,上了平坦的山崖。他举目眺望,并在崖上四处寻找,却连丝线索都没发现,只有心头隐隐的一丝不安,似在暗示他这里曾上演过一场阴谋……
※※※
她觉得全身虚软无力,脑袋昏沉沉的。
一条冰冷的毛巾擦拭过她冒著汗珠的前额,让她昏沉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云凤撑起千斤重的眼皮,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她眼前。
「你……」她想伸手抓向他,可是双手却沉重得抬不起来。
「你醒了吗?姊姊。」他试探性地问,仿佛还不熟悉这样的称呼。
事实上,他觉得她一点也不像他姊姊,甚至怀疑是她在梦里骗他的。她比他娇小许多,身体又轻得像是没有重量般,怎么会是他的姊姊呢?应该是他的妹妹才对。
「云龙?」她绝望的心灵泛起一丝欣喜,她是在作梦吗?梦见了她亲爱的弟弟。
「姊姊。」这次他的声音比较大了,接住向他伸过来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握在手掌中。
她连手都这么小。他心中兴起一股疼惜之情,对这位容貌与他酷似、身子却比他娇弱许多的孪生姊姊有著一种难以割舍的爱怜。
「我是在作梦吗?」她的声音又轻又柔。
「不,你不是在作梦。我是说你睡了很久,整整一个下午,还有一个晚上,现在又是白天了。你瞧,天这么亮。」
云凤这才注意到她所处之地。她人在一间布置简单的房间里,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可也整齐、干净,而且靠墙的木架上还摆满书籍。
「我在哪里?」
「我的房里。」
「你的房里?」她讶异地睁大眼楮,「我怎么会来这里的?」
「呃,从天上掉下来的。」他搔了搔头,「事实上,是白月将你带回来的,它把你从空中丢下来,然后我就接住你了。」
「白月?!」
「是我的雕,它长得很漂亮,额头上有新月的图案,所以我叫它白月。」他骄傲地宣称。
「是它救了我?」她困乏地闭起眼来。「谢谢。」
「你又要睡了吗?」他著急了起来,「义母交代我要让你喝下药汁的,喝完再睡好不好?」
「好。」她虚弱地一笑。
他扶云凤起身,将苦涩的药汁灌入她喉中。
「义母说你中了五毒散,虽然已经帮你驱了毒,可是余毒还要两、三天才清得干净。」
她点点头,感到困乏极了,几乎是在一沾枕时就陷入睡眠之中,只留下她的孪生弟弟坐在一旁喃喃自语。
※※※
在遍寻不著「赵云龙」的下落之后,东方逸立刻命人在华山扎营,准备展开大规模的搜索。
一大清早,他就派人捎信回长安,将龙儿失踪的消息告知赵世伯,然后独自坐在树下发呆。
他心中充满自责和歉疚,若不是他前天晚上喝醉了酒,龙儿又怎么会失踪呢?龙儿真的是为了寻找姊姊云凤才来华山的吗?还有前晚的事……
一想起前晚的事,他的心绪更加烦乱。龙儿到底是男是女?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天一夜,可是直到目前为止他仍然无法肯定。毕竟那晚他的确醉得太厉害了,可是他并没有醉到分不清楚怀里抱的人是男是女呀!那分明就是女人的身体,他不但用眼楮看过,而且还用手、用嘴踫触过,他不可能会弄错的。还有,在他床上的肚兜又怎么解释?总不可能有男人穿肚兜吧?
可是龙儿怎么会是女子?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可能?
不可能吗?他紧蹙眉头。不知道有多少次,他在心中暗暗怀疑这位贤弟是女儿身,那比女人还要秀丽的脸蛋、凝脂般的肌肤、织瘦的娇躯,在在告诉他,这个贤弟分明就是姑娘家没错!
可是她为何一直假扮男子?如果她是个姑娘家,那就代表当初失踪的并不是云凤,而是云龙。难道这一切都是赵伯母的欺瞒?但趟伯母又是为了什么要将云凤扮成云龙?这太没道理了。
任东方逸想破脑袋,也推敲不出十几年前那段旧事的原由,他愤恨把野草朝前扔去。
「哎哟!」一声娇呼响起,东方逸懊恼地发现他丢到人了。
「对不起,我没看见你。」他没好气地对面前的余金花说。
「没关系的。」余金花脸上堆满笑容,细声细气地道。
自从昨天见到这位东方公子后,她的眼光就再也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他雄伟、俊逸的外表,以及如君王般的气势,都令她心折不已。再加上听云虎说起,他就是洛阳著名的巨富东方家的少主,那惊人的财富就更令她心动了。
余金花向来自负貌美,不将寻常男子放在眼里,若不是这东方逸堪称是人中之龙,她也不会倾心于他。
「东方公子一个人坐在这里不闷吗?」她的眼儿一瞟,嘴角一扬,做出她自认为最妩媚的娇态。
「不闷。」东方逸冷眼看她,凭他闯遍大江南北的经验,还看不出来这余金花是在勾引他吗?
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态度,更加吸引余金花。
「是吗?我瞧公子眉头深锁,分明是心里郁闷,何不说出来让金花听听,也许奴家能帮上什么忙呢!」
「不必了,我的忙你帮不上。」
「公子没说出来,怎么知道呢?」
「你——」他生气地站起身,「别烦我!」然后拂袖而去。
余金花生平从没遭人拒绝过,不禁又羞又恨,她委屈地瞪著东方逸离去的背影,暗自发誓非把他弄到手不可。
※※※
云凤再度自睡眠中醒来,天色已经昏暗,她勉强撑起身子想要起来,但终究是太过虚弱了,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姑娘,你醒了。」慈祥的声音钻进她耳中,没多久,一双柔软的手将她扶起。云凤靠在枕头上,眼前出现一位和气的老妇。
她认得这名老妇,曾在梦里见过。
「谢谢您。」云凤衷心地道谢。
「别客气。」她端了杯水让云凤喝下,「你就是阿凤的姊姊?」
「阿凤?」她的表情有些茫然,随即恍然大悟。「您是说云龙?您一定是他口中的干娘。」
「原来他该叫云龙,可是他身上系的分明是块凤佩。」池秋水喃喃自语。
「那是因为当年丫鬟们挂错了,我们是孪生姊弟,先祖母赐下传家玉佩,让我们各佩挂一块。凤佩原本是属于我的。」
「那你才叫阿凤?」
「我是赵云凤,还未请教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身池氏,和丈夫孟长天在这里隐居。」秋水赞赏地望著云凤略显苍白的容颜。
她曾跟随丈夫游历天下,却从没见过如此水灵灵的美人儿。怪不得阿凤……不,是云龙,会对这位姊姊宝贝得很。向来粗手粗脚的他现下可懂得什么叫温柔了,轻手轻脚的,就好象云凤是什么一踫就会碎的精美瓮器般。
「当年是您们救了云龙吗?」
「那是因缘巧合,是我们家白羽意外地将云龙带了回来。我们当年并不知道云龙的出身和来历,所以就将他收养了下来。」
「云凤代双亲感激您们的大恩大德。」云凤待要起身致谢,却被秋水拦了下来。
「不用多礼,你的身子还很虚,最好躺在床上别乱动。」
「这……」正当云凤犹豫之时,云龙已端著一个大碗走进房来。
「姊姊,你醒了呀?正好,我刚煮好鱼汤,你瞧,我把刺都剔干净了。」他献宝似地将碗端到云凤面前,扑鼻的食物香味让她突然觉得饿了起来。
「我喂姊姊好吗?」云龙坐进秋水让出来的位置,舀起鱼汤轻轻吹著,然后喂入云凤的口中。「好不好吃?」
云凤微笑地点著头。
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让个大男人喂食,心中却没有任何尴尬的感觉。
云龙照以前他义母喂他吃饭的方法,极尽温柔地诱哄著云凤将一大碗鱼汤都吃进肚中,最后,还拿了一条毛巾轻柔地替她拭嘴。「还要吃吗?」
云凤摇摇头。「谢谢你,云龙。」
「谢什么呢?我是你弟弟嘛!对了,我真的是你弟弟没错吗?」他扬著眉,倒不是怀疑起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而是他真的很不愿意当她弟弟,他想当哥哥。
「你当然是我弟弟啦!」云凤严肃地向他保证。
这时候秋水端了壶茶进来,身后还跟著孟长天。
她立刻介绍丈夫和云凤认识,双方经过一番客套后,云凤才将当年云龙被掳走的经过一一道出。
「那你怎么会扮成男装呢?」秋水不解地问。
云凤叹了口气,把母亲害怕她爹纳妾的苦衷娓娓道出:「先祖母重男轻女,而家母当年又因为生我们姊弟而血崩,以致无法再生育。她担心先祖母会逼家父纳妾,才依照侍女所言,骗先祖母和我爹被掳走的是女儿。」
「也真难为你这孩子了!」秋水同情地拍拍她的手,一个像赵云凤这样美丽的女孩,却为了母亲的一点私心,得被逼著打扮成男孩,实在太可怜了。
「姊姊又是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云龙疑惑地问。
「逸哥说有人在华山一带发现白雕的踪影,所以我就央求爹娘让我跟随逸哥到华山来找你……」
「那你为何会中了五毒散?」
云凤立刻道出被云虎三人迫害的经过,听得云龙气愤交加。
「他竟然为了谋夺家产而加害于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不只是为了家产,还有洁玉。」
「洁玉?」提起这个名字就令云龙心中有丝甜蜜的感觉。「跟她有什么关系?」
「洁玉是你的未婚妻,云虎喜欢上她,所以才想害我。」
「我的……我的未婚妻?」云龙觉得自己的心快要飞起来了,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她真的是我的未婚妻?」
「是呀,在我们尚未出世时,潘叔叔和爹就商量好了,若是生下男孩就和潘家的长女结为夫妻。」
「太好了!」云龙呵呵笑著,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娶到洁玉这样的美娇娘,等他和洁玉见面后,一定要她好好亲他。
「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洁玉。」云凤看著他喜孜孜的表情,不禁感到好笑。
「她长得挺好看的,我在梦里见过她。」云龙害羞地说。「对了,那逸哥又是什么人?」
这次轮到云凤害起羞来,「他……他是你的义兄,也是……我的未婚夫。」
「什么?这么说他就是我的姊夫?」想到不能挥拳揍那个欺负姊姊的登徒子,云龙心中便觉懊恼不已。「那他为何欺负你?」
「他哪有欺负我?」
「怎么没有?我前天晚上分明在梦里瞧见他欺负你,他还把你压在床上猛亲个不停。」
「你——」云凤羞得双颊通红,「你怎么可以偷看?」
「我哪有?」云龙一脸无辜,「他还脱了你的衣服,害我也跟著你难为情,全身燥热不安。」
「你还说?」云凤娇嗔道,羞愧地掩住双颊,「你坏死了!」
「我坏?!」云龙还是一脸茫然。
「云龙,别说了!」秋水掩住嘴直笑,「你没瞧见云凤都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云龙搔搔头,「那你到底恼不恼他呢?如果你生他的气,我可以代你好好教训他。」
「不要啦!」云凤摇著头,满脑子都是那一夜的情景,不知道他酒醒了没?
他当然该醒了,都两天了。那他找不著她,会不会很担心呢?
「逸哥一定在找我,他……他铁定很担心我的。」她幽幽地说。
「是吗?你是说他会到华山来找你?」
「嗯,」她轻点了一下头,「我在房里留了纸条,说要上华山找你,他看了一定会跟来。」
「你担心他?」
云凤轻叹口气,眼中泛起一层薄雾。
「那我明天骑白月到附近看看。」
「谢谢你,云龙。」她伸出手握住他的。
「谢什么,谁叫你是我的姊姊呢!」云龙将她搂在怀中,语气中虽有一丝无奈,却隐含无尽的宠溺。
再度地,他对怀里娇柔的小女人感到一丝怀疑,她真的不像他姊姊,他敢确定一定是娘弄错了,她应该是妹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