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我离家出走,回娘家去了。
芸芸
苏逸槐傻眼地望著冰箱上的纸条。
「离家出走?芸芸在搞什么鬼?」他喃喃说道。
他从来没想到,一向体贴温柔的老婆,竟然会在结婚两年之后,毫无预兆地跟他耍上这一招,让他错愕不已。
半年前他被总公司派到日本出差,一待就要半年,因此芸芸辞了工作,陪他一起来到日本,与他住在日本公司配给的宿舍里。
「难道是因为来到日本半年了,我却一次也没带她出门游玩,她因为日子太过无趣,所以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抗议吗?」他扒了一下黑白交杂的少年白头发,叹了一口气。
他在公司不眠不休地忙了三天三夜,努力将半年来所有的工作告一段落,为的就是想赶快回家陪老婆。没想到回到家里,迎接他的,除了冷清又黑暗的客厅外,还有一张老婆离家出走的申告书,他心里不禁涌起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从流理台上拿起冷水壶,倒了一杯水滋润已经干渴很久的喉头,一边抽起贴在冰箱上头的纸条,垂眼读著纸条上有些潦草仓促的率性字迹,一边扯掉颈上松松挂著的领带,叹了一口气后坐进沙发里揉著额头。
耗了三天三夜跟一大堆公司财务数据打仗,早就抽干了他所有的精力。原本打算闭上眼让自己暂时休息一会儿的,没想到却累得差点在沙发上睡著。
勉强睁开眼来,用力摇摇头让自己略微清醒后,他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打回老婆的娘家去,探察老婆的芳踪。
「喂,爸吗?我是逸槐。芸芸……她是不是回到家了?」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心里已做好接受岳父大人责问的准备。
丙然,电话另一头立刻传来隆隆的责备炮火。
「……不,我不是不关心芸芸,让她一个人回台湾……我在公司连续加了三天班……没有,我们没有吵架……」听著岳父大人隔海对他碎碎念,他的眼皮慢慢掉了下来,只觉得岳父的声音在耳旁飘来飘去,听得有些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岳父究竟训了哪些内容,只能无意义地低应几声。
好不容易听训结束,他忍住强烈袭来的呵欠,提起精神对岳父说道:「爸,请你跟芸芸说,我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过几天就会从日本回台湾去接她。」
币掉电话后,他从沙发上起身进入卧室,脱掉一身绉巴巴的衣服,到浴室里快速淋浴,随意冲了个战斗澡。
披著浴巾出来后,身体还没来得及擦干,他就一头趴到床上,一瞬间便睡瘫过去,像具死尸般一动也不动。
微微传出的鼾声证明他只是熟睡,还没有过劳猝死……
「他这几天搞不好都是被子没盖,就光溜溜地躺在被子上睡觉。」花芸芸轻蹙眉头,曲膝坐在出嫁前便一直住著的房间床上。
不知该说老爸贴心还是要怀疑他有什么私心,他老早就宣称三个女儿就算出嫁,家里仍然会为她们保留原有的房间,说是要让她们能随时回娘家住。
天知道她老爸对于一个一个抢走他女儿的三个男人,一直有种无法平衡的郁闷感。
「谁呀?」前几天刚从大学毕业的花家二女儿萱萱窝在她身后,一边看著手中一大叠到美国攻读艺术学位的留学资料,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除了那木头,还有谁?」花芸芸的语气中有一抹娇嗔。
「哦,姊夫呀!」花萱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真是的,这样睡觉万一吹到风,感冒了怎么办?」花芸芸抱著枕头坐在床上,担心地噘起唇。
「姊夫习惯果睡啊」花萱萱惊讶地眨眨眼,眸中露出兴味。「看他古意又老实的模样,看不出来生活习性会这么开放耶!」
「才不是咧!他老是工作过度,白天在公司把自己搞到快累毙了,晚上回到家洗完澡后,经常已经没力气爬进被窝,所以常常爬到半途就昏迷不醒,都是我在帮他盖被子。」花芸芸无奈又心疼。
花萱萱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干么这样看我?」花芸芸怀疑地瞪她。
「大姊,你独守空闺一定很寂寞吧?」花萱萱一脸暗笑,同情地拍拍她的肩。
「你乱说什么?」花芸芸的脸蛋倏地胀红,拍掉她的手。
「姊夫白天累得要命,晚上一沾床就马上昏迷,哪里还有精力跟老婆玩滚滚乐?原来姊夫这样冷落你,难怪你要留纸条离家出走。如果是我,我也要离家出走,为自己的「性」福抗议一下!」
「性、性福我、我不是因为这样才离家出走的……」花芸芸先是张口结舌,随即脸蛋爆红,用力摇头否认。
「难怪结婚两年了,还没有小孩的消息,原来症结是出在姊夫办事不力啊!」花萱萱无视她尴尬至极的表情,继续长吁短叹了一阵。
「乱说!我才不是因为这种事而离家出走的!我是为了回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啦!」她急急地否认道。
「这更没逻辑了。」花萱萱露出不信的眼神。「我的毕业典礼要离家出走才能来?骗谁呀?我看是你要离家出走,我的毕业典礼才是顺便参加的,对吧?」
「我……」花芸芸哑口无言,只能红著脸揪住怀中的枕头,拚命地摇头。转头看看床头的电话,伸手想要拨电话,看看时钟后又缩了回来。
「想打就打啊!」花萱萱挑挑眉。
「不行,我现在是离家出走的状态,不可以打电话给他。」她头摇得很坚决,却是一脸挣扎的表情。
「谁告诉你离家出走就不能打电话给老公的?」花萱萱一脸的不以为然,凉凉问道。
「我……总之不可以就是了!」花芸芸咬唇回答,语气坚决,眼神还是很挣扎。
怎么也不愿承认,她是怕他现在已经入睡了,如果打电话过去,一定会吵醒就算疲累至极,也依然十分浅眠的他。
「我看你回来后,笑的时候少,发呆的时候多,分明就是在想姊夫。」
「我才没想他!」她、她不承认啦!
「你留纸条的目的,不就是希望他赶快追过来?」花萱萱的话一针见血。
姊姊心里在想什么,十分好猜。并不是她花萱萱善解人意,而是姊姊那张娃娃脸从小就藏不住心事,不管她在想什么,全都会清清楚楚地浮在脸上。
此刻,花芸芸的脸上就明明白白地印著四个大字:我好想他!
「我……其实我只是想对他表达一些不满而已……」犹豫了一会儿,她才勉强地开口承认。软嫩嫩的声调,听起来好委屈。
「姊夫欺负你?还是他脚踏两条船,背著你乱搞?」正义感强的花萱萱眉毛竖了起来。
「没有,他没有欺负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他可以对我更好一点儿……」两年婚姻生活的感受千言万语,她一时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更好一点儿喂喂,大姊,你还不知足啊?大家都羡慕死了你的好姻缘耶!你当初闭著眼楮去相亲,就相回了一个又帅、又多金的温柔金龟婿耶!」
听著二妹的话,花芸芸的脸蛋浮起淡淡的愁容。
「我知道他对我很好,而且无从挑剔……但是……但是……」
「你欲求不满?」花萱萱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问道:「难道姊夫有隐疾?如果是这个问题,那就……」
「不是啦~~」脸皮薄的花芸芸尖叫著否认,整个人被红潮染成一颗小番茄。
「不然是什么?」花萱萱忍住笑,装无辜地眨眨眼。
一提起她的婚姻生活,花芸芸整个人都泄了气。
「我……唉……老实说,嫁给苏逸槐之后,我快闷死了。」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闷死了?除了闺房不顺之外,我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会令你不满。嫁给一个这么会赚钱的老公,你只要负责当个少奶奶,每天吃好、住好、睡好,没事再陪陪老公到国外出差就好了不是?像这次,你陪著老公到日本出差,一住就是半年,谁听了都羡慕得要命,你竟然还嫌闷?」萱萱大惊小敝地说。
花芸芸又羞又怒地瞪她一眼,她才低咳一声,不再故意用话刺激她。
「我……我不是指这些啦,我指的是精神层面!你知道吗,他一点儿浪漫的细胞都没有!」花芸芸咬唇抱怨。
「浪漫?姊,当初你跟苏逸槐是相亲结婚的耶!」花萱萱张大眼。
「虽然我们是相亲结婚的,但是,我觉得就算是相亲结婚,夫妻之间应该还是拥有享受浪漫的资格吧?」
「说的也是啦……」花萱萱点点头,认同她的话。
「夫妻之间的心灵交流很重要,结婚两年来,他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句浪漫贴心的体己话,让我又失望、又难过。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还要跟他再过至少三十年的婚姻生活,为了将来不被他的木头个性给闷死,所以我想了好久,决定要好好地对我那木头老公再教育,让他懂得当人家老公的,不只是要努力赚钱,还要懂得在早晨醒来时浪漫地对我说一句:「睡得好吗?老婆」,不然他还以为结婚只是请一尊观音妈回来摆在家里供奉这么简单呢!」花芸芸滔滔不绝地说出想了好久的念头。
「所以……你打算用离家出走的方式,让他注意到你的想法?」萱萱挑眉问道。
「像他那根不解风情的大木头,要下猛药才能让他有感觉。」
花萱萱眨眨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姊这一手猛药,对苏逸槐来说,还真是个震撼教育。
「大姊,祝你好运。」萱萱拍拍大姊的肩膀,为她加油。
不解风情大木头的再教育之路,可能还长得咧!
正要出门去「幸福早餐店」找老爸跟齐阿姨,和他们会合一起去吃午饭的花芸芸,一拉开大门,不期然地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举起手正要按电铃的男人。
「哇啊!」她吓了一大跳,尖叫一声向后闪,差点跌倒。
还好男人本来要按电铃的那只大手,伸过来用力拉了她一把。
花芸芸跌进男人怀里,惊讶地仰头叫出声。
「老公你怎么一大早就在这里了?」
「芸芸……」满头华发的男人对她露出一抹疲惫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回台湾的?」好几天没见的老公突然出现,花芸芸的小脸上露出兴奋的红晕。
「我搭最早班的飞机从东京回来,一下飞机后,就直接搭计程车过来了。」望著老婆的脸,从来没感受过的奇异情绪从心头泛开。这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分离超过一个礼拜。
见到她之后才蓦地明白,在这些天里,他好想她。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没吃饭吗?还是没睡好?」她心焦地伸出双臂搀在他腰际,心头浮起他似乎虚弱得快倒下去的错觉。
瞧他的脸,一点儿血色也没有,苍白得像只吸血鬼,难怪她刚才会被吓到。
「不知道,我的头现在有点痛……」他喃喃地对她说,皱著眉抬起手按了按额际。
花芸芸担心地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不料却被手掌心底下的温度给吓到。
我的妈啊~~根本不是她的错觉,他在发烧啦!
「老公,你的额头好烫耶!」花芸芸紧张地惊声大叫。
「难怪……我下飞机之后就一直发冷,浑身不舒服……」他捂唇低咳了几声。
「唉呀,笨老公!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才离开你几天,你就生病了?晚上一定偷懒没盖被子,对不对?你真是的……」
花芸芸不停地碎碎念,一边帮忙他拎行李,一边扶著他进屋,带著他到她的房间去躺下。
苏逸槐躺在沾染她身上香气的被窝里,虽然觉得身体又冷又沉,但听著她不绝于耳的叨念声,唇边忍不住啊起一抹放松的笑意。
「笑?你还在笑?老公,你是不是烧昏头了?生病还这么高兴啊?」花芸芸眼尖地瞧见他在笑,担心得大呼小叫。
当她靠向他时,苏逸槐拉住她的手安抚她。「我没事。」
「还说没事?我先打个电话找我家的家庭医师来给你看一看。」
她感觉好愧疚、好自责,要不是她在他最忙的时候任性地丢下他,他也不会这样子……
医生来了之后,给他打了一针,开了一些药,她才稍微放下心。
呜呜~~她的心好痛喔……
「你一定是太累了,免疫力下降,所以才会发烧。就叫你工作不要这么拚命嘛,你看你,累到倒下去了吧!等一下我帮你熬一些营养的稀饭,你要给我乖乖地吃掉……」她在他身旁转圈圈,喂他喝水、吃药,手里张罗东、张罗西,嘴里则像只小母鸡似的,数落的声音一直没停过。
「芸芸,等一下再做那些事,你可不可以先陪我睡一下?」
「可是你……」
「我已经连续两天没睡了。」他的语调里隐约有种异常的脆弱感。
她仔细瞧他的脸色,果然看见他的眼下,染了两抹好深的阴影。
她沉默了一会儿,接著爬上床,侧身躺在他身边,小手习惯性地环住他有些过热的身体。
他露出安心的笑容,闭上眼,不一会儿,他的胸口均匀起伏,已经沉入梦乡。
她知道当她睡在他身边时,他比较容易入眠。
望著老公的俊脸,她的内心陷入挣扎。
要让他学会开口对她说一句「睡得好吗?老婆」,似乎不如由她开口问他「睡得好吗?老公」还比较快。
可是……听不到老公对她的甜言蜜语,她真的不甘心嘛!
算了、算了,先等他病好了再说吧!
躺在他身边,她伸手偷偷抚著他银黑交杂的华发,唇边噙著温柔的笑意,想起他们相亲结婚的经过。
当时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竟会答应嫁给这个相亲认识不到半年的男人……
花芸芸瞪著眼前这个两鬓霜白,据说是她这次相亲对象的男人,心里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冲动,竟然答应姑姑前来相亲。
说实话,她第一眼实在是看不出眼前这个白发数量多得跟老爷爷有得拚的男人,究竟是多大岁数了。
「呃……我可以看看你的身分证吗?」为了确定这个男人确实是本尊,不是相亲对象的爸爸,她忍不住想验明正身。
幸亏他脾气好,只是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果真拿出了身分证给她瞧,她这才放下心来。
据她那个在五分钟前已经找了借口闪人的姑姑给她的资料,还有身分证上的记载,这个人确实叫苏逸槐,今年的确只有二十八岁,大了她五岁而已。
二十八岁的年纪,说他年轻嘛,却生了满头白花花的少年白发,根本就是先把外表老起来放,让人有种想起立让位、尊称他一声「老爷爷您老人家好!」的冲动。
但仔细近看,她才发现他的五官竟然生得十分好看,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帅哥一枚。
他的轮廓有型,眉眼有神,挺鼻薄唇透著坚毅,依她的目测,他挺拔修长的身材,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高。
他矛盾的外表及气质,迷惑了她。
包让她迷惑的是,她不明白当他双眼注视她时,为什么会有种被电到的感觉,害她情不自禁的双颊发热、心跳加速,手臂皮肤忍不住站起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我也给你看一下我的身分证好了。」为了表示公平,她立即低头翻开自己的皮包。
「不必了,花小姐,我相信你。」苏逸槐很绅士地摇摇头。
花芸芸抬头望了他一眼,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娇憨地傻笑两声。
苏逸槐带著深意注视著她。
其实在他的眼里,花芸芸浑身上下一样矛盾得让他转不开眼。
据他被告知的讯息,今天与他相亲的对象,年纪二十三岁,刚从大学毕业。但坐在他眼前的这个女孩,生了一副娃娃脸不说,再配上娇小玲珑的身材,怎么看都像是刚从国中毕业的未成年小女生。
乍看之下,她像个娇小可爱的美少女。
再细瞧她天生的娃娃脸,这才发现她白白净净的脸蛋上,瓖著两颗黑黝得像小鹿般湿亮的圆眸,其中透露著安定又柔软的温暖气质;嫣红小巧的唇瓣像是用小指沾上颜料轻点上去似的,充满了十分吸引人的妩媚魅力。
基于某种无法清晰解释的直觉,他觉得她会是个好母亲,脑中几乎能毫不费力地勾勒出她怀里抱著孩子细细呵喃的模样。
她的矛盾气质,让他莫名动了心。
两人默然相对了一会儿,看出彼此眼底升起的好感,双双漾开友善的笑容。
「你怎么会来相亲?」她直率地问道,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既然是来相亲的,彼此就不必迂回客气了。
问明了来意及目标,大家也不用花太多时间揣摩对方的心思,合得来就试试看,不合就谢谢不联络,干净又俐落。
「我觉得自己差不多该成家了。」他沉稳地笑,答案十分的普通。
「你的条件很好,找对象应该不难吧?」除去满头独特的少年白,他可以说是个英俊的男人,况且她的姑姑说这家伙是个行情很优的黄金单身汉,年薪以七位数起算,所以身旁一定不缺对象。
难道……他有隐疾?她不安地眨眨眼。
「我身体很健康,只是工作太忙,没时间追女朋友培养感情。」他看出了她眼中的怀疑,表情有些好笑。
「所以你决定利用最省时、最省力的传统方法,为自己找一个老婆?」她很快地恍悟。
他坦白地点点头。
「那么你呢?怎么会来相亲?」他也开口问出心里的疑问。
她是个漂亮的女孩,绝对不乏追求者,也还不到急著嫁人的年纪。
「因为我刚失恋,想看看能不能遇到其他好男人。」她嘟起唇回答他。
他挑挑眉没说话,但表情看来似乎是不太相信。
「就当我胡说八道吧!对了,你怎么认识我姑姑的?」她漾开笑脸,哈哈一笑带开这个话题。
「她是我年幼时住的孤儿院的义工。」他微笑说道。
「孤儿院?」她愣了一下。
蚌性一向急公好义的姑姑去孤儿院当义工,她完全不感到惊讶,只是对他的出身实在吓了一跳。
见他态度坦然,没有一丝自卑或隐瞒,让她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你姑姑对我很照顾,就像我的再生父母,我非常的感激她。」他的语气十分诚恳。
「我曾经听姑姑说过她资助一个男孩去读书的事,她一直夸那男孩十分聪明优秀,原来那个男孩就是你啊!」她恍然大悟地对著他点点头。
后来一直单身未嫁的姑姑,因为精力充沛地忙著到处散播她的爱,不常和她们家联络,所以也没再听见他的消息了。
没想到一晃眼,当年那个孤儿院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了,难怪姑姑会一副肥水不落外人田的模样,急呼呼地想赶快把她十分赏识的青年才俊介绍给自己的佷女。
两人有一阵、没一阵地聊天、吃饭,气氛安静而和谐,对彼此的好感也逐渐增加。
餐后,他送她回家。在她进门之前,他礼貌地向她提出了约会的请求「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再出来一起吃个饭吗?」
「你不介意我的娃娃脸吗?」她显得有些困扰。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会不会被人错认为是老少配?
「那么你介不介意我这头像老公公般的白发?」他反问她。
「不会,我觉得你很性格。」她笑著仰望他,星眸闪动。
「我也觉得你很美丽。」他俯视著她,眼中有著无法错认的欣赏。
「嗯,再一起吃个饭吧!」她点头答应了他的邀约。
接下来,两人的交往十分稳定,彼此也以结婚的前提做准备。四个多月后,在一顿没有鲜花、没有烛光的平凡晚餐约会中,苏逸槐开口向她求婚了。
「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他说。
花芸芸看了一眼他从西装口袋中掏出来的戒指,再看看他沉稳得能令人安心倚靠的眼眸。
「嗯。」没考虑多久,樱唇美丽地勾起,她微笑地点头……